第7章 惊觉—01
杨言慌忙接住余可缓缓软倒的身体,一道惊雷哗啦一声劈下来,雨好像更大了。
“悦之!”
余可已然昏了过去。
他把余可抱起来安置在榻上。
杨言看看外面一道接一道的电闪雷鸣,右手把住余可脉搏,过了一会儿,他又用手附上余可丹田之处。
抬头看看余可,杨言道声“得罪”,便开始解他前襟,缓缓抽开腰带,拨开两层衣服,露出最里面的白色中衣。
杨言的喉结动了动,额上渗出少许的汗,只觉得这层中衣似乎在朝他笑。
但是不脱下来他没办法完全观察清楚是什么状况。
“得罪!”终于,再道一声得罪,杨言拨开了那最后一层衣服。
少年常年不见光的整个腹部和胸口都坦露在空气中,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柔嫩皮肤在因为天气而有些阴暗的房间里不仅没有暗淡,反而像发着光似的,更显柔和。
杨言的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因为下雨屋里有点闷热。
他紧紧盯着丹田的地方,眼神不敢往上挪一点。
丹田附近的皮肤更苍白,散发的光更柔和。
是的,余可的丹田,在发光。
杨言再道一声“得罪”,依旧是右手缓缓放在余可的丹田上方,并不触碰他。
内力缓缓输送。
看来,就快觉醒了……
余可醒来觉得有点不对劲,好像有点热。
还有点闷……
他一低头,自己身上盖了一层厚厚的被子,一直盖到鼻子,连嘴巴都捂住了。
他咕噜咕噜眼睛,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劲。
杨言依旧在坐榻打坐,他简直怀疑这人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打坐,难道腿都不麻的吗?
他刚刚突然晕了过去,他还记得,但是为何会晕他却不知道。
哦,记得杨言好像跟他说“谋反”?难道是听到这俩个字?
不至于吧!
想来想去,杨言归结为他本来的这具身体接受不了这俩个字到来的冲剂,所以晕了。
看来杨悦之的小灵魂很脆弱嘛!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也大亮,也不知道杨言是不是这样坐了一晚,难道是为了照顾他吗?
怎么可能!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余可扯扯嘴角,像只偷腥的猫。
悄悄掀开被子,好歹好好喘了口气,他低头下床准备穿鞋,一看。
鞋没脱?
鞋还好好的穿在他的脚上。
所以杨言把他弄上床,盖好被子,却不愿意给他脱鞋?
什么毛病!
他穿着这双鞋走了一天然后一整晚都没脱,也没换?!
突然好想把鞋脱下来仍到某人脸上去……
不过这种事还是只想想就好了……
他下床赶紧给自己洗漱更衣,杨言被他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睁开眼睛,道,
“可有好些?”
“好说好说,没啥大事。”余可给自己倒杯水,不知道为什么他渴得很。
“可还有什么地方不适?”
“嗯……不适嘛………”他瞥杨言一眼,又立即转回目光,“就是脚稍稍有些不适。”
“脚?”
“我想啊,应该是一晚上没见光,闹别扭了!”
“咳咳……”杨言以拳抵唇,余可哪里知道,昨晚他脱衣检查完就匆匆为他穿好衣服,一把大被子从头捂住不让自己分心,哪里还记得帮他脱鞋。
又道“可还有别的?”,
余可见他吃瘪,很是开心,也就配合道,“旁的没了,就是渴的厉害,渴死了!又渴又干!”
杨言下来也坐在桌边,见他水喝完了又倒了一杯。
“今天我们要往西边去吗?”余可连喝了三杯水,终于稍稍缓解,问道。
“嗯。”
把行李什么打包好背上,杨言顺手接了过去,“那我们大概要走几日?”
“二日,”杨言看他一眼,道,“骑马。”
“……”
余可一脸尴尬,心道:擦,就算你猜到,猜到就猜到,这眼神什么意思!
这个……大概就是他看到的意思……
他们退了房,到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即刻启程。
在马上胡乱颠了大半日,老腰实在受不了了,中途下马解决问题余可都是半捂着腰,可是时间不等人,阿允已经被掳走一日多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虽然杨言反复安慰不用担心,但是他一想到电视里的绑匪,一发现绑错了人,还是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女娃娃……
不敢想!
余可捂着腰,自己到茶铺后面解决了问题,回来一看,他的马呢?
他忙然的四顾看看,一瞬间想到会不会是那伙黑衣人发现抓错了人,把他的马也抓走了……
然而……
他看看杨言,正好好坐在一边喝茶,纹丝不动。
“杨言,我马呢?”他也顾不得扶着酸痛不已的腰了,急急的问道。
“卖了。”
“卖……卖了?”余可蹦起来,不期然自己的腰雪上加霜,他嗷一声坐下,痛的想扭成个麻花,又怕更疼端着动也不敢动。“你干嘛卖我马?该不是……怎么……”想到什么似的,他低下头凑近杨言,压低声音,“是钱……银子不够了吗?”
“……”
杨言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一宫之主这么穷的么?
余可的眼神诚实的表现了他的想法。
“……”杨言的嘴角抽了抽,艰难的“嗯”了一声。
“哦——”余可心道,原来守善宫这么穷,连宫主都这么穷,马都卖了……那他骑什么?
看他好像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余可也不敢问自己待会儿骑什么。
瞄瞄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该不会让他徒步跑吧……
翻身上马,杨言简直连看都不愿看他了。
“你要跟着跑么?”
什么!想都没想,余可直接答道:“不要!”
他的腰还在痛啊!人性在哪里?余可欲哭无泪,想想不甘心,蹭蹭蹭过去挨在马边上,小心的拉拉杨言的袖子。
“杨言,你这匹马如此威武雄壮,想必驼两个人是完全没问题的吧?啊?”
“……”
余可见他不语,也不管其他了,攀着马鞍就往上爬,硬着头皮不去看他,天大地大,老腰最大,实在是受不住折腾了。他手脚并用边往上爬,边道,“挤挤,挤挤,”欲向杨言身后攀去。
杨言的这匹马估计是匹宝马,余可真没拍它马屁,的确是威武雄壮,处变不惊,任是余可又拽又拉,它却丝毫不动。余可见马儿如此配合,不禁心道,好马儿,谁知后领一紧,一只手突的拎起他,直接放在了马鞍上。
“哎哎——”
“架!”
杨言拉住缰绳一声斥去,这宝马像阵风似的跑起来了。
“杨言,你……”
“你闭嘴!”
余可扁扁嘴,挑挑眉,这人就是嘴硬心软,还不是把他拉上来了,哼哼!
余可在马背上颠着颠着,突然发现一件事。
俩个人同骑一乘,好像颠的腰没那么痛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