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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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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章带我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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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以后,君临问我对B哥他们的处理满意吗。

  我回想着他们互扇巴掌和绕树跑的场面,忍俊不禁:“满意。”

  我笑,君临也跟着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君临看我的眼神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愫……

  也许是我的性格使我比一般人敏感吧。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这对我来说真的是件要命的事,简直敏感到无聊。

  比如有一次去吃馄饨,我看见老板的笑容没有我上次来那么多了,我就会想是不是我太久不来,老板有意见了?

  再比如上次来吃粉老板给了我五片肉,这次来只给了四片,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我经常来吃,所以老板觉得对待常客可以偷工减料、敷衍一点,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来吃?

  还有一次我跟煮粉的人说菜要空心菜,结果里面掺了几根菜花,就觉得这几根菜花下了毒,吃了会死,老板放进来只是为了考验我贪不贪吃这几根菜花,如果贪,便会丧命。

  实际上这几根菜花不过是之前煮的,捞空心菜的时候把残余的菜花也一起捞上来了而已。

  现在想起来我默默为自己的这种敏感无聊的想法汗颜,老板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做那种事,况且跟我无冤无仇的。

  所以,我一定是太敏感了。

  要命啊。扶额。

  突然想起来跟宿舍的人去公园玩那天君临对我说过的话:

  “小心一些身边人。”

  小心一些身边人?

  当时在一起的只有宿舍的五人,君临说的身边人难道指她们?

  我问君临,当时你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我看到你们叫她杨珍的那个人,她跟在你身后的时候,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你。虽然只有几秒,但我觉得不简单。她表面上总是跟你一副很好的样子,背地里一直在给你使绊,我替你挡了好几次,她一看没有得逞,眼神好像要吃人。

  “你们走过一个荆棘丛的时候,杨珍趁你不注意,找准时机把脚伸到你前面,想把你绊倒。照这个角度看,你会跌入荆棘丛里。我抢先一步将她的背包带划断,背包落地,她自然会更关注自己。等她把包捡起来,你们已经走过荆棘丛了。”

  难怪我看到杨珍原本一直背着的包改用手拿了。荆棘丛全是刺,如果跌进去,起码得流血。

  陌生人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想害你的熟人,更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她要害你。

  想起来就后怕,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君临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对了,我先声明,我不是挑拨离间啊。我还听到杨珍跟那个叫宁的人说你仗着自己长得漂亮目中无人、自以为是。”

  目中无人?自以为是?我???

  我还真仔细回想自己跟她们在一起时的情景了,包括动作、语气、说过的话。说真的要不是别人一直提醒,我都忘了现在顶着张漂亮的脸。

  不管我是陈凌菲,还是现在的樊云,我说话一直是平常到不行,而且话很少,对人一向一视同仁,根本不存在杨珍说的那种情况。

  杨珍为什么要恶意中伤我?

  是樊云姐以前在班上和杨珍有什么过节吗?以樊云姐的性格不可能啊。一般有什么事樊云姐都写在日记里了,我也没看到有关杨珍的任何事啊……

  而且到宿舍的第一天杨珍还来帮我拿行李,难道都是装出来的吗?

  再后来我发现杨珍是个特别爱在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但跟那个人面对面的时候,热情亲切如姐妹……

  这演技,真真儿佩服得biubiubiu的。

  一看到我不愿加入她们,立马在我衣服上撒泥巴、吐痰,在我枕头里放钉子,对我使坏。

  其实看到杨珍第一眼,我觉得她长得很漂亮,没想到她会干这样的事。

  我问君临:“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到现在才说?”

  君临细长的丹凤眼含着盈盈笑意,道:“那时什么都没发生,看上去一切都美好,我要是说了,你不信,说我挑拨离间怎么办?”

  好哇,先把自己推个一干二净。

  “我要做的,保护你不受伤害就够了。”君临依旧靠在床头,素色汉服,衣袂飘飘,面部棱角分明,既有书香气,又有弱冠男子特有的英俊。

  重点是,皮肤白皙如凝脂,跟青春逼人的少女有得一媲。

  “对了,B哥他们,不会还在打吧?”我同一时间总是想到很多事,老能转移话题。

  “应该吧,”君临说,“你想停的时候就停。”

  什么?还在打?B哥他们老来欺负樊云姐固然可恶,这次甚至还带了麻药来,但打了两三个小时,我和爸妈晚饭都吃饱了,应该可以了吧?

  我圣母心开始泛滥……

  我和君临偷偷去看,他们果然还在打,只是原本有力响亮的巴掌声现在听上去比较软弱无力,他们被打的那边脸肿得像发面馒头,嘴角已经渗出血。

  那个绕树跑的人眼皮上翻,口吐白沫,手指弯曲如鸡爪依然在跑。

  路人纷纷侧目,有的只看一眼就走了,有的驻足半分钟。

  一个孩子指着他们哈哈大笑对妈妈说:“妈妈你看,他们在干嘛?”妈妈和孩子一起笑。

  我躲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对君临说可以停了。

  主要还是担心他们会打死跑死。

  互打的六个人终于停下,下一秒直接摊坐在地。疼痛和累让他们嚎得像杀猪,打人的手好像断了一样,垂在地面,抬不起来了。

  “我帅气的脸啊!”B哥喊。

  我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那张油腻的脸称得上帅气?是不是对帅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还是说男人都普遍自恋?

  绕树跑的人躺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口吐白沫,还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互打的六个人像软泥一样摊坐了好一会儿,才歪七扭八地站起来,骂几句,抱怨几句。对打自己的人骂,对空气骂。

  对躺在树下口吐白沫的人,他们看也不看一眼,稀稀拉拉地走了,还说真倒霉,又没抓到我,算我走运之类。

  那个拿麻药针扎自己的人依旧垂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睡得正香,让人不忍打扰。

  对于这个人,六个人看也不看,经过他身边时撞了一下,跪地的人晃了晃,继续扮演雕塑。

  “那个树下的人不会有问题吧……”我问。

  “呵,最多晕过去,再怎么样也会有人来处理的。倒是你,还担心这种人。”君临轻飘飘的语气富有磁性。

  “还有,你看那个跪着的人,你差点就要像他那样了,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如果现在是你那样,想想后果。”君临补充。

  是挺可怕的。想都不敢想。

  “一切是他们咎由自取。”君临的语气冷静果断。

  我犹豫了一会儿,“总之,还是非常感谢你。”说完我都觉得自己说得很笨……

  死一般的沉寂。

  君临没说话。

  “你要是想感谢,就带我看看你生活的环境吧。放心,若是遇到什么事,有我在,我会保护你。”

  救命恩人都这么说了,我肯定要无条件答应啊。

  我爽快答应。

  城市夜色阑珊,车水马龙,天边远处广告灯照得很远,扫过夜空。

  晴好的夜晚,婵娟满月,天黑得像头顶盖了一口锅。

  广场上有人在打乒乓球,有人坐在健身器材上聊天,小孩追逐打闹,嘻嘻哈哈,一旁的大人用凶巴巴中又有藏不住担心的语气呵斥孩子,叫他们不要跑,注意安全。

  孩子只把大人的话当耳边风,依旧自顾自奔跑追逐尖叫,还拿大人来当“躲避物”,你来大人前面抓我,我就躲到大人后面去,围着大人绕圈,只顾开心好玩,对身边的情况完全不在意。

  红地毯前面驶来一辆摩托车,喇叭摁得刺耳,孩子充耳不闻。眼看要撞过来了,大人迅速抓起孩子胳膊,让过一边,孩子依旧是兴奋的状态,大人厉声喝斥:“有车啊!不要乱跑!”

  看见摩托车已经驶远,大人才渐渐松开孩子胳膊,孩子们再次挥舞双手,又蹦又跳,精力旺盛,就算跌倒,大人刚一喝斥,孩子便迅速站起来,拍拍双手,继续嬉闹。

  对面马路还有骑单车的小贩,单车后尾有一个箱子,里面装要卖的东西。车头的喇叭不停播喊卖雪糕、卖矿泉水之类。

  在路人看来,我就是一个人在散步。不管走到哪,都会有人朝我看来,众人投来的目光让我觉得不自在,于是便低着头走。

  有一个被爸爸抱着的小女孩指着我,奶声奶气:“爸爸,那个姐姐真的好漂亮呀。”

  她爸爸看着我对她说:“你以后也会像姐姐一样漂亮的。”

  “真的吗爸爸?”小女孩欣喜。

  “嗯。”

  直到我已经完全走过去了,小女孩的爸爸还在看我,好像定格在那了。

  我:……

  我感觉后背在发烧。

  “君临,你在看吗?”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我小声并保证君临能听见问。

  “我在看,樊云,”君临回应我,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给我带来安全感,“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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