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跟庆大两兄弟道别之后，郑演跟宝月在路上也不耽搁。刚进了自家院门，便被守在院门口的春儿喊住了。
春儿过来，对郑演说：“姑娘，老太太那里请您过去一趟。”
郑演：“容我去换件衣服，只是我一个人吗？”
宝月也看向春儿。
春儿笑着摇头，“老太太心里只想着姑娘，今天念叨了好几次，姑娘也不必去换衣服了，只要是关于姑娘的，老太太那里什么东西都有。”
既然春儿这般开口了，郑演只好叮嘱宝月先回去，等自己见了老太太后再去找她。
宝月：“演儿姐姐你早些过去吧！别让老太太等。”
春儿这才看了眼宝月，她不是个嘴笨之人，按照以往，必定会同宝月玩笑几句，今天却一反常态。
那只有一个解释，老太太的对宝月的态度影响了周围的人，包括春儿。
宝月站在原地看他们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背影，才转身离开……
郑演掀开门帘，就看见老太太一脸严肃的神情。
“舍得回来了？前院的那两位竟也没管着你？”看样子，老太太对自己儿子媳妇还有挺大的意见。
“我和宝月都有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就是您老人家还在生孙女的气。”郑演知道老太太心里有一股气没发出来，揣在心里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化，索性把话直接挑明了说。
之前老太太听见一些耳语便一厢情愿的事，郑演也都知道了，爹和娘孝顺归孝顺，可是他们的主意也大着，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内院都是独挡一面的人，老太太的几句话不能轻易动摇他们。
这不，就碰了儿子和儿媳这两颗软钉子，然后心里就结下了郁气。
老太太听了果然动怒，将手边一叠果子丢掷了下去，果子滚得满地都是。
屋里没留其他的人，郑演只好蹲下身子，一个一个的捡起来。
郑老太太闭着眼睛不看郑演，“你们都不把我这个老婆子当回事，既然如此，为何还留在你们跟前？趁早也把我送到庄子上去，眼不见为净！”
郑演捡起最后一个果子，吹了吹果子表皮，可惜道：“可惜了这几个果子，划了好几条道，就跟坏了一样，谁还在乎它里面的好坏。”
郑演放下果盘，走到老太太身边，轻轻拥住了老太太。
就跟老太太拥着小时候的郑演一样。
老太太的身子微微顿了一下，到底没有挣开，还暗自诧异自己的小孙女如今长得这般大了。
“阿奶，您说的这番话让演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有一点我知道，我跟爹娘一样，都希望长久的陪在您老人家身边，我知道我不够好，不然也不会惹您生气，您要是心里有气，就朝着演儿发，演儿受的住，只是求阿奶别什么事都不说，演儿什么都明白，也看的真切。”
老太太一直是个好强的，也不轻易让人看见心里的柔软，自打有了小孙女，那份藏在心底的柔软不知不觉就坦露了出来。
老太太终于伸出手，和往常一样，轻拍着郑演的后背。
“我明白你们都是有大主意的，你爹明着跟我说，孙子的事暂且不提，理由便是缘分还未到！”老太太说着说着又动了气。
郑演赶紧轻拍了拍老太太给她抚气。
老太太摆了摆手，接着又说：“两个人一张床躺着，连你都这样大了，还跟我说缘分未到？这不是明摆着拿我当老糊涂糊弄？”
“阿奶，我爹您还不清楚吗？您别看他做生意时口若悬河，可每每跟家里人讲话的时候，总能把人气倒，我记得有段时间，娘跟爹有意见不同，娘气的抹眼泪了，爹也不急不慌，居然还偷摸着看娘是不是假哭哩！”
郑老太太：“………”
是她儿子会做的事，这孩子在越亲近的人面前越肆无忌惮，还喜欢火上浇油，别说抹眼泪了，气的打人的心思都有！
不过在孙女面前还是要照顾一下，他这个当爹的面子。
“你爹说话没个分寸，这我知道，你估摸着你娘也被气的够呛……”
有了共同出气的话题接下来的谈话就容易多了，郑演在老太太面前对父母的一些事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个明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敲定郑演的小弟弟即老太太的孙儿出生的最佳时间，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完全没有将郑远恒夫妻俩的话放在眼里。
郑演的那番话，老太太听了浑身都舒坦。
“早生晚生都要叫您一声阿奶，何况爹跟娘既然有了章程，必定会事事顺意，您就只要等着了，美好总是值得等待的。”
将老太太哄的笑开了花。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老太太一改那精神不济的模样，现在已经变得精神气十足。
“好了好了好了，你快回吧！阿奶这里你不用挂心，你爹娘对我极好，绝没有给我别的委屈。”
郑演终于放下心，郑重的给老太太行了个礼。
“那演儿这就回去了，明儿演儿再来看您！”
“你一人过来便是，宝月就不用来了，虽说宝月从小就来了这里，可到底不是你娘肚子里出来的，人心隔肚皮！”老太太认真道。
郑演此时不好为宝月说话，如果这时候为宝月说话，在老太太眼里，就是她还没有一个丫头重要，那么之前的话就全部没了用处。
“您放心吧，我一个人来的，我还怕有人跟我抢功劳呢！明儿我一早过来伺候您！”
…………
郑演怀着心思进了自己院子，看见宝月还在用棉布擦拭梧桐叶，旁边的竹篮里已经盛了一篮挑选好的梧桐叶。
“姑娘，你回来了！”宝月惊喜道。
“嗯，回来了，阿奶那里没什么事。”
说完，伸手取了两张梧桐我，试着将梧桐叶卷曲成各种类型，等到快要成型的时候又松开了手，瞬间，它们在手里又恢复成梧桐叶的形状。
“姑娘，你是不是有心事？”宝月犹豫着问。
郑演笑了笑：“你能看出来？”
“能！”
“那你就当做没看到！”
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