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背后灵（5）
“那......之前张潇有对你表示过好感吗？”我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如果说是因爱生恨的话，就比较好解释为什么事情都和张潇有关系了。
“没有。”严海阳干脆利落地回答，“我之前把主观代进去，觉得她是一直默默在我身边的姑娘，可之后相处下来，我却发现她不仅性格跟那个姑娘不一样，而且她本身对我也没有好感。”
得到了一个意外之外的答案，我有些迷茫——既然不是因爱生恨，那怎么这些事情都跟张潇或多或少的有些联系呢......
是巧合吗？不，肯定不是。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一直被我忽略的地方，我把视线放在岳悦身上，思考再三还是问了出来：
“你还记得......他们说你并没有去上早自习这件事情吗？”
岳悦一开始本来是迷茫地看着我，而后才苍白了脸色：“我记得我有去上早自习的啊......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说我没上过早自习......我明明是在早自习的课上睡着，一觉醒来就在天台了......”
“你确定你真的去了吗？”我想确认一下。
“......”岳悦努力回想着，“我真的去了。”
“看起来......我们首先要解决的问题，还是应该知道那天你到底有没有去上早自习。”
————
“你是问岳悦那天早上有没有来上早自习啊？”被我询问到的女生歪着头想了一下，“那天我没有看见她。”
“嗯，你当时的位置在哪里呢？”我尽量用婉转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坐的很近，大概也就隔了一排的样子。”女生不意外地又翻了一页手里的书，比起我的小心翼翼显得更为坦荡，“我是真的没有记错。”
我：“......”
现在的大学生好像都比老阿姨会交流了呜呜。
“她位置在最前排，不来的话基本上大家都能看见的才对。”女生葱白的手指捻着书页的书角处，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还需要问些什么吗？”
看她已经有些逐客的意思，我理解地笑笑，打了声招呼就退出了这一片小天地——毕竟我冒然上来询问已经是唐突人家了，再怎么样也不能打扰人家复习。
我走出图书馆，深
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是学期末，考前冲刺的人不在少数，刚刚我就是随便在路上拉了一个同学，询问岳悦的班级该怎么走，被着急去图书馆占位置的同学直接指了知道方向的人，我才找到了那个女生面前。
看起来，岳悦在班里好像没什么存在感。
大家......似乎除了看热闹，好像都没有人为了岳悦的死而伤心一下......
或许除了严海阳，真的没人替她伤心了。
看着他们俩人，啊不，是俩个鬼紧握不放的双手，感觉也没那么刺眼了。
“可我真的去自习了啊......”岳悦自那女孩说出她没去上早自习的话，就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怎么会呢......”
“会不会是真的记错了啊？”严海阳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安慰，“或许是那天你睡过了头，然后......”
“没有啊，我真的去了。”岳悦的语气有点着急。
“好好好，那就是真的去了。”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岳悦：“......”
嘟囔了两句之后，岳悦也不说话了。
“也不排除是这个女生记错了呢。”我见他们俩个纠结完了，这才拔腿朝前走，“再去问问其他人......”
......
为了节约时间，我选择直接找到他们辅导员了解情况。
然而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嘱咐，辅导员一句话也不肯说，甚至以为我是外面伺机而动的记者。此刻他正提防地望着我。
我：“......”
正想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的时候，顾厌又一次奇迹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花花？”顾厌左手拿着笔记本，右手拿着钢笔，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来了，不是回去了吗......”
“顾警官！”见到顾厌，辅导员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他松了一口气，指着我道，“刚刚这位女士来打听岳悦的班级，我怕她是......嗯，顾警官你们认识啊？？？”
“我女朋友。”顾厌收起手里的笔，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来找我的。”
“哦哦，原来是来找顾警官的啊，”辅导员挠了挠头，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了哈～”
说着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我：“......”
“怎么了？”顾厌问我，他拉着我朝外走，“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
”我跟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也没什么事情......”
“嗯，我猜猜，首先用排除法，你肯定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对不对？”顾厌站住脚步，没回头。
一种诡异的熟悉感让我不由得抖了一下，这场景......
我低下头。
“怎么了？”
再次抬头的时候顾厌已经回过头来了，他眼里带着无奈，揉了揉我的脑袋，顾厌轻声说：“怎么了嘛，我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就闷闷不乐了？”
要怎么跟他解释，那其实是害怕而不是闷闷不乐呢？
我张了张嘴，选择了沉默。
“好啦不逗你了，来这里打听死者的班级是有什么事情吗？”顾厌似乎是看出了什么，他还握着我的手，一步步后退到身后的长椅前，待腿弯处碰到长椅边沿处就随之坐下，“来，坐会，站着累。”
我抿了抿唇，跟着坐下了。
“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把原因推给之前跟苏安一起的询问过程，“之前苏安说死者没有来上早自习，可我回去的时候好像隐约听到有人说其实她是去上了早自习的......”
“有人，是谁知道看到了吗？”顾厌敏锐地问。
“没有，那会人很多。”我心虚地撒完了谎，心里敲起了小鼓。
好在顾厌没有怀疑：“嗯，想那会人也挺多的，看不到也是正常的。”
“但是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还要自己来跑一趟？”顾厌捏了捏我的手，带着不赞同，“这种事情下次直接微信告诉我就好了啊。”
“......我想来确认一下，那姑娘确实太惨了......”也许直接说是想见到他更简单，但我总归脸皮还没厚到这种地步。
“没有想看到我吗？”顾厌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
一时间居然觉得脸皮发烫，没想到顾厌私下里还有这么一面。
“啧啧恋爱的酸臭味。”
“嗯，她之前鄙视我们......”
“哇，这么看起来似乎很是不要脸的样子呢！”
......
我：“......”
这俩个鬼到底是为什么可以这么无聊！
顾厌适时询问我是否需要他带路，彻底拯救了我的尴尬。
“需要！”我狂点头，总算是能从这种尴尬的氛围里出来了，“麻烦你了。”
“跟我还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顾厌
放缓了脚步，尽量跟我并排走，“这种事情不叫麻烦。”
顾厌的手指偷偷地包住我的，见我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就理所当然地把我整个手掌都包围住了。
“天冷，下次出来一定要记得带手套。”顾厌见我看他，理直气壮地说。
我：“......”
谁让他目前是自己男朋友呢，好像确实不能说什么......
————
“这是早上他们上早自习的教室。”顾厌推开教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夕阳下还有些昏暗，“就是这里了。”
“现在没人吗？”我伸手把屋子里的日光灯打开。
“他们晚自习很少用这边的教室。”顾厌指了指最前面靠近讲台的位置，“喏，就是那里了，死者就坐在那里。”
教室不是那种用来上大课或者开会的阶梯教室，而是普通的教室，一眼就能看到头。
这样看来，教室里少了谁，如果在坐满人的情况下，似乎不是那么容易看到。
“这样的话，坐在后面的人是不是看不到前面的人的情况？”我脑海里想着早自习的场景，大概也能了解了当时我去的情况。
“嗯。”顾厌看着我，“除非那个人是坐在她后面很近的位置，不然的话说的话也不是多么可取——还有，那天岳悦就算出现在去这里的路上，也不一定真的就来早自习了。”
我以眼神询问了身后一直跟着的岳悦。
“我那天是真的来了教室，因为前一天确实兼职太累了，这才睡了一会。”领略到我眼神的含义，岳悦又一次说了她印象里的事情。
“总感觉这件事情或许会成为突破口呢。”我摸着光滑的桌面，若有所思。
“嗯，我会告诉苏安......是谁？”顾厌的话说了一半，直直地看向我身后。
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