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女尊大佬嫁人后

报错
关灯
护眼
第 9 页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
  “你看着吧,这把绝对是开大。”

  陆远思凑过来和傅承禹小声说着话,由于赌桌前实在是太过拥挤,两人的距离便十分近,陆远思的气息直接从傅承禹耳边擦过,让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没接陆远思的话,只是“嗯”了一声。

  陆远思还以为他是不适应这种环境,握着他的手便更用力了些。

  开注时陆远思果然赢了,在这一桌中,陆远思的注不算太小,赢得自然也多,顿时吸引了许多关注,他们还从未就见过这样的美娇娘上赌桌,一时间便议论起来。

  陆远思只当没听见,继续下注,顾忌着傅承禹的情绪,还时不时转过头去和他说话,两个人和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个小娘子下注准得可怕,把把都会赢,没一会儿面前便堆了几百两银子,一时也顾不上她怎么会来这里了,纷纷跟着她下注,就连庄家的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不过就在这边越来越兴奋的时候,陆远思马失前蹄,押错了。

  傅承禹:“……”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齐昧:“……”

  完了,坑到自家人身上了。

  齐昧有些不确定地想着,这庄家不认识傅承禹,按照以往的惯例直接坑了陆远思一把,这下子玩大了……

  陆远思下注时话不多,也并不吝啬,每次都是将所有本金全部压上,颇有一番豪赌的气势,所以这一把真是连裤底都输没了。

  还有刚才跟着她买的人一下自己将所有赢得钱全赔了进去,一个个破口大骂。

  在这繁华的京城里,发生什么事都不稀奇,原以为陆远思是谁家的悍妻来抓自家男人的,如今却看见陆远思一直靠在傅承禹身边,恐怕是这位贵公子养的外室,总之不会是什么正经女子,一时间口出秽语的人不在少数,甚至有人见傅承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身边的陆远愈发显得明艳照人,手脚便不老实起来。

  “这位公子,你若是没有银子了,不如将这小娘子抵给我怎么样啊哈哈哈……”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一大片哄笑声,傅承禹舔了一下嘴角,眼睛都弯了起来,不远处的齐昧狠狠地打了一个寒噤,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傅承禹这幅表情自然让众人得寸进尺,愈发口无遮拦,傅承禹看了最初说话的那人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却被陆远思挡了回去,她的心情却好像并未受到影响,她的眼神甚至从来没有从傅承禹身上移开过,她说:“不必担心,你在这里稍等我片刻。”

  傅承禹眯了眯眼睛,对齐昧使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插手。

  可傅承禹没有想到,陆远思所谓的“有办法”就是借钱继续赌。

  傅承禹:“……”

  总觉得发现了陆远思的隐藏属性,她不会是个赌徒吧?

  第26章 花街  可紧接着傅承禹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紧接着傅承禹就发现了不对劲,所有赌坊,都是可以外借银子的,陆远思办了一张借票便回来,但这一次她没有将所有银子全部投进去,而是只投一半。并且她也并非每把都赢,始终保持在一胜一负之间,刻意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却全然没有办法。

  这样一来陆远思赢钱的速度便降低下来,但由于基数慢慢变大,到后来每一把都几乎到了千两银子,可谓是豪赌了,庄家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他不是没有想过办法,可陆远思的赌术显然更胜一筹,把他吃得死死的。

  陆远思的最后一把,筹码直接到了三千两银子,庄家的额头上都沁出了冷汗,如果这一把让她赢过去,那钱庄就要损失至少一大笔的银子,这可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

  就在庄家犹豫着是不是要通知东家的时候,有个伙计挤过来,对着他低声说了些什么,这才让庄家的脸色好看些,他惊骇地看向陆远思,这个眼神惹得陆远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庄家不敢再有什么动作,赶紧收回了目光,却依旧止不住心中的惊骇,忍不住猜测起这两个人的来历,他强定了定神,在一片催促声中开了注,陆远思赢。

  “好了,咱们走吧。”

  拿到了九千两银子,陆远思便不再多留,找个了赌坊的伙计让他把银子都换成银票,随后便带着傅承禹离开,在赌坊外的茶楼里等着了。

  傅承禹问:“你会听点数?”

  “嗯,”陆远思的脸色很平静:“以前还要更准一点,今天有点冒险了。”

  如果管这种程度还叫冒险的话,傅承禹便不知什么才叫胜券在握了……

  但陆远思能有这种手段显然是出乎傅承禹意料的,他又问:“那你方才为何不一直赢下去。”

  从陆远思的反应来看,陆远思虽然赌术一流,但方才只是去赚点小银子,并不是指望着赌博发财的,既然如此,她全部买赢不是更快?

  可陆远思闻言却笑起来,语重心长地对傅承禹说:“承禹啊,你出身在宫廷之中,可能不知道小市民的险恶,我前期赢得太猛,导致所有人都跟着我买,庄家自然会看不下去,刚才那个人的赌术一般,如果到时候排派一个更资深的人过来,我可能就不是对手了。”

  “而且赌坊的银子又岂是这么好赚的?即便是当真有人走了狗屎运,靠着在赌桌上赢了大钱,却往往没命花,我可不想如此招摇。方才我虽然赚了银子,可真正亏本的是跟着我买的人,钱庄的损失并不大,自然不会因此来找我的麻烦。”

  末了,陆远思还忍不住加了一句:“人心险恶啊,承禹,你也得多长个心眼儿才是。”

  傅承禹:“……”

  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毕竟亏的是他的银子,但陆远思有意境摆出了为人师的模样,傅承禹自然十分给面子,他恍然大悟地说:“原来如此……”

  陆远思笑起来:“不过有我在,你也不需要理会这些,我定会护好你的。”

  傅承禹垂下眼睛,过了一会儿才说:“……好。”

  大通赌坊的人很快便将兑好的银票给陆远思送了过来,经过了这么一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远思说:“走吧,现在有银子了,带你去真正的好地方。”

  在陆远思眼中,傅承禹温润如玉,必定会喜欢儒雅些的东西,她今日打听了不少地方,觉得“玉山馆”这名字听着便十分雅致,傅承禹一定会喜欢,可等到马车行驶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时,陆远思才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地方虽然欢声笑语热闹得很,但看着却是十分轻浮露骨,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

  可怜陆远思前世出身富户,后来又功成名就,竟从未来过花街柳巷,一时间竟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齐昧:“……”

  齐昧的心情很复杂,比陆远思赌钱赌到自家地盘上时更加复杂,他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傅承禹他们已经到了。

  “怎么停下了?”陆远思掀开车帘,迎面便看见了前面挂着的“玉山馆”牌匾,一路上都有些忐忑的心便放下了。

  虽然这条街不像是什么正经地方,但这玉山馆看着却正常许多,它虽然也算得上灯火通明,相比而言却清净了许多,也没有过多的艳丽装饰,更没有浓郁得呛人的香粉味。

  她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对傅承禹伸出手:“走吧,我们到了。”

  傅承禹看着面前的牌匾,心情同样很复杂,他把手递给陆远思,从马凳上走下来,马车外微凉的风带来一阵扑鼻的脂粉味,惹得傅承禹咳嗽了两声,陆远思便握紧了他的手:“夜间风凉,我们先进去?”

  这一次傅承禹却没有直接回答,即便陆远思已经展现出了太多的令人震惊之举,他也依旧不相信世间当真会有女子来这种地方,还是带着自己的丈夫一同前往,便停住了脚步,问:“王妃来这里可是有什么要事?”

  傅承禹这话一说出来,陆远思心里便咯噔一声,她的笑脸都有些僵硬,微拧起眉头,试探着问:“没有啊,这里……难道不能来?”

  傅承禹被她这样的表情逗笑了,见惯了陆远思的洒脱无畏,傅承禹莫名觉得这样的陆远思可爱得很,脸上的笑意便愈发深了,他心情极好地说:“也不是不能来,我对这玉山馆也是早有耳闻,王妃若是有兴趣,便陪我去见识一下也好。”

  这么一说陆远思才大松了一口气,她握住傅承禹的手,率先往玉山馆的大门走去:“你喜欢就好,我就怕来错了地方。”

  正如陆远思所料,这玉山馆中布置的确雅致,一进门便听见一阵悠扬的萧声,门后有两个小厮守着,见到陆远思时显然十分惊讶,齐昧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捂起来。

  不过他们可能在这烟花之地呆久了,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因此哪怕心里已经炸开了花,却并未做出什么失礼之事,向傅承禹和陆远思行了礼便客气地将二人引向内院。

  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方才那萧声愈发清晰,陆远思不通此道,却也觉得这萧声十分好听,再加上一路所见景致都十分讲究,竹石掩映层层叠叠,陆远思便觉得这地方十分不错。

  她偏过头来对傅承禹说:“这园子看着不小,里面似乎是有宴会的样子,难不成是什么租赁观赏用的园子?怎么白日不开放?”

  陆远思说这话时并未压低声音,齐昧和前面带路的两人都听得清楚,一时间心情复杂,尤其是领路的两人,几乎要怀疑陆远思是被花言巧语拐到此处来的无知少女了。

  可这姑娘长得明艳照人,即便是要卖也是卖到隔壁葳蕤阁才对,怎么弄来了这里?

  两个人把头埋得更低了,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们能插手的,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现,一边为身后的姑娘捏了一把汗。

  第27章 龙阳    隐约有人语声传来,一行人步……

  隐约有人语声传来,一行人步入灯火通明的庭院之中,便可见一潭清澈的湖水,中间建了一处雕琢精致的圆台,四方有曲折回廊相勾连,萧声便是从那圆台之上传来。

  只可惜圆台四周围着薄如蝉翼的帷幔,只能隐约一位男子的身影,再往里便看不真切了,而湖边摆着小案,坐着不少人,衣着打扮都颇为不错,只是行为放浪了些——虽说男子之间不必拘泥太多,但他们如此狎戏耳语,甚至衣衫不整也着实有辱斯文!

  陆远思原本对这地方还颇为满意,在看见湖边情景后下意识地把傅承禹拉紧了些,低声问道:“你们大昭的男子,私下里都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吗?”

  傅承禹抓住了其中的重点,陆远思说的是“你们大昭”,她不是大昭的人?

  他看了一眼陆远思紧皱的眉头,命领路的二人为自己寻一间雅室,陆远思这才发现,在庭院之外,建着一座相当考究的小楼,几乎将整个庭院半包围起来,其中人影晃动,三三两两的影子黏在一起,偶尔会泄出一两声粘腻的呻`吟,混在有些嘈杂的人声里,竟毫无违和感。

  陆远思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停下来,因为拉着傅承禹的关系,连带着他都回头看了一眼,陆远思的脸色阴沉得不像话:“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听说玉山馆来了位小娘子,我还以为是哪家楼里的姑娘来这里抢人,看样子姑娘竟是连玉山馆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还不等傅承禹说话,便有一道阴柔的男声传来,循着声音望去,便见一位青衣男子走过来,陆远思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该男子里面的衣襟半开,露出大片精瘦的胸膛,隐约可见肩膀往下纹着什么花纹,虽然看不真切,红与白的对比却艳丽得让人挪不开眼,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几根红色细绳,衬得一把盈盈一握的好腰肢,走动间偶尔可见修长笔直的大腿,外面罩着的青色袍子要掉不掉地挂在臂弯处,漆黑的长发垂下来,搭在雪白的胸膛上,刺目得晃眼,他一手拿着支烟`枪,妖娆万千地走到陆远思面前,吐了一口氤氲的浓烟:“呵呵不过若是姑娘这么漂亮的,即便是来玉山馆抢人,我也是欢迎的。”

  陆远思被浓郁的烟草气呛了一下,她想推开这个男人,看着他裸露的胸膛一时又觉得无处下手,只好自己后退了些:“还请公子自重。”

  那人好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捂着嘴笑起来,陆远思这才发现,这人眼角有一颗艳红的小痣,衬得眼角都带着一丝红意,当真称得上目如星光复做月,妖而不媚,当真是个尤物。

  “姑娘要在下如何自重?”

  趁着陆远思愣神的功夫,那人倾身向前,几乎要凑到陆远思面前,傅承禹突然拉了陆远思一把,挡在了两人之间:“无衣公子,我夫人没来过这种地方,见笑了。”

  饶是喻青扬见多识广,也没见过带自己的夫人来小倌馆的,不知道又是什么情趣。

  他笑着看了傅承禹片刻,眼底水波流转,傅承禹脸上的笑意却毫无破绽,喻青扬才道:“原来是名花已有主,失礼了,请二位入座吧。”

  说着他主动给二人引路,陆远思却没动,她面色不善地看着傅承禹,这个表情倒是出乎傅承禹的意料,他笑着说:“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及其醉也,若玉山之将崩,今日一见无衣公子,果真当得起玉山之名。”

  他原是借着这话向陆远思解释玉山馆之名的来处,好取笑陆远思闹了一个笑话,可陆远思的脸色却不见任何好转,倒是喻青扬笑得很开心:“公子的嘴可真甜,我可要当真了。”

  傅承禹看着陆远思的反应,一时有些不解,原本是想看看她这样行事不拘一格的女子进了小倌馆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她现在倒像是当真生气了——自成婚以来,傅承禹还从未见过陆远思生气的样子。

  傅承禹长到这么大,没做过什么讨嫌的事,惹了陆远思不痛快却突然发现这种感觉十分有趣,脸上便泄露了一点笑意,他压低了声音问:“夫人不是一直想来这里吗?怎么不开心了?”

  跟在不远处的齐昧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觉得今日就像是在做梦,忍不住掐了自一把,险些疼出了眼泪,然后才咽了一口唾沫,不敢置信地看着傅承禹。

  陆远思不说话,很快二人便被引到了一处雅间,喻青扬招呼着人送了点心茶水便离开了,甚至贴心地为这二人关上了房门,他可不管瑨王殿下和王妃是什么情趣,只要银子进了他的口袋便一切都好说,管他们是不是来找乐子的呢?

  齐昧也十分有眼力见,直接守在门口,免得哪个不长眼睛地闯了进来,事实上,屋子里的气氛的确有些难捱。

  “王妃?”傅承禹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无辜:“可是吓到王妃了?”

  陆远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傅承禹便继续道:“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这里,不过这的确从未有过女子来逛小倌馆的先例,是我考虑不周了。”

  见陆远思依旧没有反应,看着却又不像是受了惊吓的样子,傅承禹突然咳嗽起来,沉闷的咳嗽从胸腔里发出来,破风箱似的叫人担心它会不会坏了,终于让陆远思眼里流露出一点异样。

  傅承禹抬了抬手,似乎是想拉住陆远思,可又像是不敢似的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拽住了她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捏了一个角,显得愈发可怜:“别生气了……”

  陆远思抿了抿嘴唇,便听见傅承禹说:“你要是生气了,也别不说话,好吗?”

  陆远思:“……”

  看着傅承禹的眼睛,任谁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陆远思叹了一口气,握住了傅承禹的手:“承禹,我没有生你的气。”

  傅承禹睁着眼睛,表情看起来有些无辜,陆远思顿了一下,又说:“一定要说的话,我的确有一点生气,但不是因为我们来了这种地方,而是你的隐瞒。你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却不告诉我,刚才你说对玉山馆早有耳闻,你为什么会听说这里,你是不是喜欢男人?”

  第28章 甜    “咳咳咳咳咳咳……”  傅承……

  “咳咳咳咳咳咳……”

  傅承禹剧烈地咳嗽起来,呼吸不畅让他的眼睛里泛起一层雾气,陆远思赶紧给他顺气,她的表情有些失落,说话却没停:“虽然这种感情为世俗不容,但若是你喜欢,我也不会强迫你,你不要害怕,更没有必要隐瞒我。承禹,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开心,无论我们是不是夫妻,至少……这辈子是开心的。”

  最后半句话陆远思说得极轻,她的目光好像透过昏黄的烛火落到了其他地方,傅承禹没有注意到,他喝了一口水,好容易才缓了过来,看向陆远思的眼神却是难掩的怪异——以瑨王殿下的涵养,陆远思恐怕是第一个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的人。

  “你……究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傅承禹突然笑起来,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愈发开心,拉回了陆远思飘远的思绪。

  “我会知道玉山馆,是因为喻青扬是太子的人啊……”

  傅承禹单拳抵在唇边,似乎是想止住笑意,陆远思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笑话,顿时有点尴尬,她把头偏向一边,清了清嗓子说:“喻青扬?”

  “就是方才引我们过来的那人,王妃不是还看呆了么?”说到这里,傅承禹止了笑意,他拉了拉陆远思的手,示意她转过头来看自己,得到了陆远思的关注后,傅承禹才说:“王妃觉得,喻青扬当真那样好看?”

  不得不承认,喻青扬的确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他妖而不媚,眉眼间神情张扬放肆,那是一种充满了攻击性的美,让人有一种揉碎的欲·望——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越想陆远思的思想就越往下三路去,她不得不赶紧打住,对傅承禹说:“没有你好看。”

  傅承禹:“……”

  堂堂瑨王殿下,竟然要与一个伶人比美,傅承禹心情复杂,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傅承禹才说:“既然已经来了,便尝尝玉山馆的糕点也不错,此处的厨师是东宫的御厨,我已经有许久没有尝过他的手艺了。”

  陆远思却对喻青扬和太子之间的关系更加好奇,傅承禹说他是太子的人,应该是指喻青扬在为太子办事吧?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人将枕边人送进这种地方?更何况傅承柄贵为太子,即便是只将喻青扬当做一个玩物,那也定是不容旁人亵渎的——可他偏偏将东宫的御厨都送了过来,这可不得不引人遐想。

  大概是猜得到陆远思在想什么,傅承禹什么也没说,他拿了一块玉晶糕放进陆远思手中:“尝尝。”

  看着那做工精致的糕点,陆远思尝了一口,发自内心地夸赞道:“的确不错。”

  傅承禹笑起来:“这是他的拿手菜之一,我幼年时,只有在学堂中留得晚了,等到东宫的人来送膳食时能吃到。”

  傅承禹时常与人“交心”,回顾起前尘往事来总是能滔滔不绝,情真意切,因此总能让对方肝脑涂地甚至于涕泗横流,但他有些事情是不说的,他从不与人说自己的幼年生活,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那片宫墙之下长大的。

  陆远思突然觉得手上的糕点沉重得很,尝不出味道来了,反倒是傅承禹先反应过来,他话音一转,说:“这玉山馆中即便是不点人作陪,单是酒水饭菜也能费去数百两银子,可比葳蕤阁之类的更贵,所幸王妃有先见之明,先去了一趟大通赌坊。”

  葳蕤阁,便是陆远成一掷千金的地方,与玉山馆背对而建,是这条花街上生意最好的花楼。

  陆远思听他对这花街柳巷之事如数家珍,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又想到自己方才闹的笑话,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傅承禹如今摸透了她的心思,解释说:“这是丛啸告诉我的。”

  那个跛脚大夫!

  陆远思就没见过这么不靠谱的人!

  若不是承禹洁身自好都要被他带坏了!

  陆远思一时间对丛啸的意见愈发大了,看在傅承禹的面子上才勉强忍住,对傅承禹说:“还要多亏乾元钱庄给的本金。”

  今日之事齐盛还没来得及向傅承禹禀告,他便顺势问起来,陆远思便一一说了,听完后傅承禹有些好奇:“你怎知那枚铜钱便是信物?”

  因为陆家陪嫁的礼单上连一颗珠子都没放过,却偏偏漏了这枚被陆远思一直带在身上的铜钱……

  陆远思不想提这一茬,便道:“猜的。”

  说着她顿了一下,对傅承禹说:“葳蕤阁便在这附近?你稍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

  这一次傅承禹没拉住陆远思,他今日太过反常了,除了刻意接近,他做了太多不必要的事情,这种反常让傅承禹不安。

  这些年来,傅承禹已经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生存法则,陆远思的出现打破了这个法则,这是危险的前兆,预示着他平稳的生活可能出现变数,傅承禹需要解决这些变数。

  傅承禹叫齐昧进来,吩咐道:“今日喻青扬必定会联系太子,你去摸清楚他们的联系方式。”

  齐昧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陆远思在,有些好奇,他又不像齐盛沉默寡言,于是问道:“咦?王妃去哪儿了?”

  “葳蕤阁。”

  齐昧:“……”

  王妃不光逛小倌馆,还逛青楼……

  傅承禹看了齐昧一眼,见他傻子似的还站在那里,说:“还不快去?”

  齐昧:“……”

  殿下今日不光很奇怪,还很凶!

  齐昧决定回去要好好和哥哥说道说道这个事情,苦着脸走了,一脚才离开房门,突然又顿住,转头对傅承禹说:“殿下,我刚才忘说了,家里来人了,说陆应现在就在王府,您看你什么时候回去?”

  陆远思一声招呼都不打的就把陆家告上了京兆府,陆应身为当朝阁老,京兆尹当然不敢随便处理,自然是第一时间告知陆应,这会儿他找上门来傅承禹也不奇怪。

  他突然想到陆远思今日拉着自己出来的表情,好像陆家之事与他相比当真不值一提。</p>
书签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