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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大佬嫁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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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远思这才看见傅承禹的身影已经不在原处了,傅承浚说:“这块地原来是前朝商户的庄子,先皇全部赐给了兖国公,他便将此处改成了围场,不过里面的猎物大多是豢养的,除此之外山顶还有一处温泉,你可以带四弟去看看,或许对他的身体有益。”

  “你和承禹……”陆远思始终弄不明白这兄弟二人的关系,正想发问,傅承浚便说:“你若是再与我待在一起,四弟恐怕要生气了。”

  陆远思闻言果然皱起了眉头,傅承浚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陆远思便向他告辞,离开了凉亭。

  看着陆远思离开的背影,傅承浚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四弟喜欢什么东西,从来不会主动去要,你在他身边又能留多久?”

  但这似乎只是他一时的感慨,傅承浚很快就从这种多余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傅承禹有一种感觉,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什么问题,可丛啸却诊不出来任何毛病,甚至觉得傅承禹在没事找事。

  “说吧,到底哪儿不舒服,怎么个症状,什么时候发生的?你这怎么还时灵时不灵的呢?”

  丛啸没耐心地往山石上一坐,极其不耐烦地用下巴点了点旁边,示意傅承禹坐下来说话。

  傅承禹也并不因为他的动作生气,向来含着三分笑意的脸上却带上了一点忧愁,他说:“丛啸,有什么毒是可以令人难以思考的?被人戴在身上,只要一靠近便能让人什么也想不起来?”

  丛啸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手贱地想去摸他的额头,被傅承禹无奈地打开了:“我认真的。”

  “你认真个屁你认真,”丛啸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你好歹也跟我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你是中了迷魂药吗?”

  傅承禹紧皱起眉头:“就是这种感觉,只要陆远思在我身边,我的计划便会被彻底破坏,已经有许多天都是如此,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一下丛啸看他的眼神不古怪了,反而是带了一点同情,他砸吧砸吧嘴,问:“所以,你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也是因为陆远思刚才去见了傅承浚?”

  “没有,”傅承禹的第一反应是否认,但又表现出一点纠结来,更正了一下说法:“只要她在附近,我便总是不能静下心来,只是因此烦躁罢了。”

  “……承禹。”丛啸说:“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什么?”傅承禹沉浸在自的担忧中,一时怀疑自己听错了,有些疑惑地看向丛啸,就见他自暴自弃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肩膀因为某种原因可疑地颤抖着。

  “哈哈哈哈……没没什么,”在傅承禹疑惑的眼神下,丛啸终于忍不住了,他夸张地笑起来,捂着肚子和傅承禹说:“相信我,你绝对没有生病,保持现状,加油!”

  最后一句话傅承禹没有听明白,他推了一下丛啸的肩膀,说:“什么意思?”

  “就……”丛啸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表达,他一直认为傅承禹最擅长“动之以情”,三言两语便能哄得人心花怒放恨不得掏心掏肺,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内心也不有丝毫波澜,可谁能知道他背地里对情爱一事竟不通到这种地步。

  作为傅承禹多年的好友,丛啸已经多年未曾见过傅承禹露出这般苦恼的样子,就好像这些年加诸在他身上的阴谋和泥泞一下子被褪去了,露出当年刚刚走出朱红宫墙的小皇子原本的面目来。

  丛啸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反而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来,他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深谙各种小说套路,于是苦口婆心地对傅承禹说:“承禹啊,你们的事情太过复杂,我不敢轻易给你建议,但是如果以后你发现陆远思的立场与你不同,你要与她反目的话,希望你能慎重考虑应该如何对她。我指的不是你们那一套勾心斗角,而是完全不考虑利益的慎重,好好认清你自己想要什么。”

  傅承禹想要的向来很明确,那个位子把他拖入整合表面光鲜的泥潭之中,他凭什么就不能肖想那个位置呢?

  “我觉得陆远思有一件事情说得对。”傅承禹突然说:“你的确是个跛脚大夫。”

  丛啸压根不在意陆远思怎么说,无所谓地耸耸肩膀:“就当我是吧,总之你现在呢,好得不得了,无论是吃药的问题还是陆远思的问题,一切照旧,我担保你死不了就成。”

  最后丛啸一拍胸口,对傅承禹保证:“出事了找我!”

  不管怎么说,傅承禹还是很相信丛啸的,他无奈地点了点头,准备说些别的什么,余光就看见一个人往这边走来,一下子露出了一个笑脸:“看来这次踏青也不会很单调。”

  丛啸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翻了个白眼:“你身边什么时候单调过?啧,麻烦。”

  傅承禹不觉得麻烦,他对躲在林中的陆远佩一点头,温声道:“五妹妹,有什么事吗?”

  第46章 本心  丛啸被他一声“五妹妹”喊得鸡皮……

  丛啸被他一声“五妹妹”喊得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他迅速站起来,低声对傅承禹说:“虚伪,我走了。”

  傅承禹没理他, 对陆远佩招了招手, 原本躲在林子里的人便红着脸出来了:“殿、殿下。”

  陆家最近一脑门官司,别说有没有时间参加这种活动, 即便有,以陆家人的心高气傲,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种目光, 不知陆远佩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傅承禹温和地问:“五妹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是来找远思的吗?”

  “不、不是的。”陆远佩低着头, 飞快地看了傅承禹一眼, 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刚才、我才外面看见四姐姐和三殿下了,那、那个……四姐姐和三殿下没有什么的,殿下你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提起傅承浚, 傅承禹的笑容似乎更真挚了些,他说:“嗯,我知道。”

  见傅承禹没有生气的迹象, 陆远佩似乎胆子大了一些,她说:“其实, 我这次来见殿下,是有、有一件事想求殿下的, 你能不能不要生四姐姐的气?”

  傅承禹还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生陆远思的气,就见陆远佩的眼睛里已经盈上了一层水雾,她似乎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一下子着急起来:“四姐姐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她是很善解人意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一定要和家里闹得这么难看,让殿下丢了颜面,我、我会好好和姐姐说说的,殿下你千万不要因为这个和姐姐生了嫌隙。”

  到这里傅承禹才听出来,陆远佩这是为了陆家背的负债来的,但陆应应该还没有能把脸丢到这种地步的觉悟,这大概是陆远佩自己的意思,至于她一个小姑娘,究竟是怎么一个人到了这里,那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至于陆远佩是真心想想陆远思求情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那傅承禹就不在意了。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了些,诚恳地说:“这些事情让你担心了,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和远思说的。”

  得到了傅承禹的鼓励,陆远佩便更高兴了些:“我真羡慕四姐姐能嫁给殿下这么好的人,不像我……”

  说着陆远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突然红了脸,她及时打住了这个话题,脸上却已经红透了,不敢再看傅承禹的样子。

  “那个……这个是我亲手做的,算是替四姐姐给殿下赔罪了,希望殿下不要嫌弃。”

  陆远佩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一个“佩”字,不知怎么的,傅承禹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正要说话,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承禹!”

  陆远思不知道傅承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找了一会儿才在树林里看到傅承禹,他正和陆远佩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陆远思喊了他一声,傅承禹便回过头来,陆远思可以看见他漂亮的眼睛,林风把他额前的碎发吹起来,露出傅承禹干净苍白的脸颊,让陆远思几乎怕将他碰碎了。

  不知怎么的,陆远思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她清了清嗓子,强制将自己的声音按平了,向傅承禹走过去,佯装随意地说:“你怎么自己来了这里?”

  傅承禹说:“不喜欢人多。”

  陆远思打量了周围一眼,兖国公虽然邀请的人很多,但这片庄子大得很,林子里还没有什么人,傅承禹和陆远佩单独相处的情形看起来便不怎么正常了。

  看到陆远思来了,陆远佩便一下子拘谨起来,手上拿着的荷包收回来也不是递出去也不是,一时憋红了脸,陆远思扫了她一眼,忍不住握紧了傅承禹的手,佯装随意地问:“这是什么?”

  因为刚才丛啸闹了这么一通,傅承禹再看见陆远思时便放松了许多,此刻他的手腕被陆远思抓在手心里,不知怎么的便让他生出些奇怪的念头来,于是他抢在陆远佩之前说:“这是她亲手做的替你赔罪的礼物。”

  陆远思:“?”

  她疑惑地看着傅承禹,却见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一时摸不清楚他的想法,陆远佩却着急起来,说:“四姐姐,我……”

  “承禹,我听说这附近有一处温泉,我陪你去看看?”

  被彻底无视的陆远佩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她难堪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牙齿咬着嘴唇有些泛白,傅承禹问:“三哥呢?”

  这话说得,就好像陆远思应该和傅承浚形影不离似的,陆远思闻弦音而知雅意,一下子明白了傅承禹的意思,明明是自己方才只顾着傅承浚叫他不安了,她赶紧说道:“我只负责找你,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

  “四姐姐不是方才还和三殿下在一起吗?”陆远佩突然出声,总算是吸引了陆远思的注意,就见她摆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像是揭露阴谋的勇士一样说:“怎么还骗殿下说你不知道?”

  “聒噪。”

  如果不是因为傅承禹在旁边,陆远思一定是懒得理会陆远佩的,但是她现在已经舞到了陆远思面前,她自然不会留情。

  “齐盛,请陆姑娘回去。”

  如今陆远思使唤起齐盛来已经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齐盛得到了傅承禹的指示,便从角落走了出来,陆远佩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不甘心地看了陆远思一眼,却被她眼中的冷意吓到了,流着泪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远思怎么着她了。

  没有了闲杂人等,陆远思才有些着急的对傅承禹说:“承禹,我们一起去泡温泉好不好?”

  很容易听出来陆远思的声音里有一些紧张,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她只是怕傅承禹生气。

  如果以前有人告诉陆远思她有朝一日会成为夫管严,陆远思绝对会嗤之以鼻,但是如今她却将傅承禹看得越来越重,陆远思有些底气不足地想,一定是承禹太过娇弱,才会让她一直惴惴不安。

  傅承禹对温泉不感兴趣,他问:“你怎么知道附近有温泉?”

  陆远思一下子便噎住了,她总不能说是傅承浚告诉她的,虽然她知道应该对傅承浚保持警惕,但毕竟是对傅承禹身体好的事情,陆远思自然不会拒绝。

  可陆远思觉得,她如果现在这么说,承禹一定会生气,偏偏陆远思并不擅长撒谎,一时间便能说出个二三来。

  这样的表现落在傅承禹眼中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于是他莫名其妙的、并且顺从心意地对温泉抗拒起来,他垂下眸子,微薄的唇抿成了一条线,声音很轻地说:“不去。”

  第47章 撞破  陆远思爱死了他发小脾气的样子,……

  陆远思爱死了他发小脾气的样子, 下意识地摸了摸傅承禹的脸:“乖,多泡泡温泉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要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的, 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傅承禹:“……”

  陆远思如今才十八岁, 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高上都比傅承禹短了不少,因此这个动作便显得格外诡异, 傅承禹总觉得陆远思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将目光放回陆远思身上,无意间瞥到了她踮起来的脚尖, 不知怎么地突然笑起来, 方才的不情愿莫名其妙地来又莫名其妙地散了。

  “你方才和三哥聊了些什么?”

  提起这个, 陆远思便轻咳了一声,神色正经起来:“平洲不是正在闹水患吗?我在想能不能借傅承浚的手把我的人安插进去,以后若是你要就番, 咱们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随后陆远思便将自己的打算都说了,两人并肩向山上走去,这里虽然说地处京郊, 打理得却相当不错,山石小路上被打扫得很干净, 也不会被露水泥土沾湿衣角,陆远思说:“等我们去了平洲, 你便只需要养好身子,再也不必理会这些争斗了,至于平洲事宜,也不要太过担心,还有我呢。”

  陆远思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傅承禹沉默了片刻,到最后也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对傅承禹而言,去平洲就番显然是一个韬光养晦的好机会,但在陆远思口中,却成了逃避争端的安乐之地。她从未想过留在京城,这看起来没什么不对,但却和傅承禹想要的背道而驰。

  他出生于权利漩涡的中心,被风暴和阴谋撕碎了天真懵懂,皇权夺走了他的一切,傅承禹如今想要的,便是皇权踩在脚下,他不但要争那个位子,而且必须争赢!

  傅承禹突然想起丛啸刚才的话,如果有朝一日他与陆远思的立场背道而驰,他会选择什么?

  傅承禹以为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权利,可如今他真正意识到了自己和陆远思的距离,这个抉择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傅承禹却对这个答案一下子不那么确定了。

  “承禹?你怎么了?”

  见傅承禹突然停下来,陆远思疑惑地看向他,傅承禹说:“我累了,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这地方有一个天然的岩洞,泉水从山上倾泻下来,挡住了一半的入口,便显得幽静而隐秘,有人在外面建了一座亭子,里面放了糕点茶水,想来都是兖国公布置的。

  陆远思牵着傅承禹走过去:“小心点,地上滑。”

  不知从何时开始,傅承禹已经习惯了陆远思处处的照顾,这对傅承禹来说是一件很罕见的事情,他愿意示敌以弱,并不代表他真的是一只纯良无害的兔子。

  傅承禹不愿意去思考丛啸所说的那个“值得慎重考虑”的问题,人生头一次偷了懒,他躲开陆远思伸过来的手,想找点什么事情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便不动声色地说:“这里原本是一处天然的岩洞,后来被人工开拓过,里面别有一番天地,我想去看看。”

  陆远思没碰到傅承禹,伸出去的手便有些尴尬地收了回来,她抓了一把自己的衣袖说:“好啊,那我们走吧。”

  说着陆远思便率先想岩洞里走去,傅承禹跟在她身后,心情有些复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种种行为都与所有人格格不入,让人根本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岩洞很大,入口处是一整块完整的岩石,再往里面的道路却有些拥挤,逐渐只能允许一个人通过,他们走了一会儿,空间才逐渐开阔起来,有光从人工凿出来的洞口照进来,让里面的气息不那么难闻,却难以除去山壁里的湿冷。

  陆远思停下来,有些担忧地看向傅承禹:“这里有点冷,你还好吗?”

  “嗯,”光线成股地照在傅承禹脸上,有微尘被惊起,与光交织在一起,像是安静轻柔的萤火,映出傅承禹漂亮的侧脸,陆远思呆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傅承禹已经走到了更深处。

  这处岩洞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明明看不见通风口,阳光却能透进来,将昏暗的岩洞点亮,虽然说是后天开凿,却很少看见人工雕琢的痕迹。

  这里面的空间很大,还分隔开了多处洞穴,里面可以看见漂亮的钟乳石,傅承禹自从来到这里,话便一下子少起来。

  他像是被这里的景色吸引了似的,一间一间地看每一个洞穴,陆远思欣赏不来这样的景色,便只好被傅承禹的美色吸引,原本还想遮掩一番地,到最后眼睛都没从傅承禹身上离开过。

  陆远思想,为何世间会有这样的男子,明明柔弱无力,却看一眼便叫人安心。

  他不像是可以遮风避雨的港湾,对陆远思来说,傅承禹更像是一株青竹,分明已经被风雪压弯了腰,可就是不会折断,只要陆远思一回头,就能看见他在那里,没有多大力量,却很能让人信任。

  这样想着,陆远思有些走神,傅承禹说:“有人。”

  “嗯?”陆远思先是没有反应过来,旋即便听见了一声黏腻的呻·吟,她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条件反射地抓住傅承禹往岩壁后躲去,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陆远思自己十分不解,明明被撞破好事的又不是她,她为什么要紧张?

  傅承禹也没有料想到陆远思的动作,他整个人都被陆远思圈在双臂中间,以他们两人的身高来说,这便显得很怪异。

  但是这一次傅承禹没有笑,因为在最里面的洞穴中传出的声音告诉他,正在这里的人是太子。

  “殿下,你就只有这么一点本事吗?啊……”

  陆远思好歹是活过两辈子的人,自以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了,却因为这一句话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喻青扬?!

  “太子?”陆远思压低了声音,用眼神指了指岩洞里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一国太子,竟然在这种地方行鱼水之事???这简直!简直是有辱斯文!

  陆远思几乎觉得自己是个酸不拉几的老儒生了,得到傅承禹肯定的眼神后,她往里面看了一眼,毕竟是在山洞里,光线并没有那么明亮,陆远思匆匆一瞥,只能看见一个起伏的背脊。

  第48章 心跳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盖在陆远思脸上……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盖在陆远思脸上, 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想去看傅承禹,却因为对方主动靠过来而停止了动作。

  “别看, 长针眼。”

  傅承禹的声音在陆远思耳边响起, 一下子屏蔽了岩洞内的杂音,陆远思笑了一下, 轻声说:“你怎么信这个?”

  傅承禹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无聊极了,但又不想撤开放在陆远思眼前的手, 她的睫毛很长, 笑起来的时候会刮到傅承禹的掌心, 有点痒,傅承禹可以想象到她的眼睛弯起来的样子。

  没听到傅承禹的回答,陆远思便觉得他是害羞了, 她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尴尬,反而越发大胆起来,问傅承禹说:“太子和喻青扬真是这种关系啊……”

  像是要回答她的问题一样, 里面传来一声压抑地闷哼,喻青扬仰起脖子, 声音有些嘶哑:“哈……可怎么办呢,殿下也被这样低贱的我弄脏了, 你现在对着太子妃还行吗?”

  “闭嘴!”

  傅承柄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羞成怒,他一口咬在喻青扬的背上,让他从嗓子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却又很快笑起来:“殿下生气了吗?是在生气被我说中了,还是在生气那些谣言?”

  这两个人的对话清晰无比地传入陆远思的耳朵,并且伴随着令人联想不断的声音, 陆远思眼前被挡住,声音便愈发清晰,再加上她身后站着一个傅承禹。他的气息萦绕在陆远思周围,几乎无孔不入地入侵着陆远思的五感六觉,湿冷的岩洞中一下子燥热起来。

  傅承禹察觉到陆远思的呼吸变得缓慢起来,他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并不觉得陆远思是这种因为撞破了旁人的私事而尴尬的人,毕竟她即便是被带到了小馆馆也能面不改色。

  就在傅承禹疑惑的时候,那边喻青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只有几声破碎的叫声溢出来,傅承柄地声音有些喘:“闭、嘴!”

  就在这个时候,陆远思突然握住了傅承禹的手腕,似乎是想让他把手拿开,但是力气并不大,只是示意一下,可傅承禹并没有动,他说:“怎么了?”

  “我们走吧。”

  陆远思在心里默念着,承禹身体不好,在这种地方可能会要了他的小命,他是自己的正夫,不是什么小猫小狗,不能轻慢,要尊重、要爱护,不可胡来,若是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简直是禽兽……

  如此,她才用强大的自制力克制了某种冲动,将声音按得平整无波,一点儿情绪都看不出来,有点像是他们初见时的样子了。

  傅承禹有些不确定地想:她生气了?

  所幸傅承禹也没有听人墙角的爱好,于是他一手捂着陆远思的眼睛,另一只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陆远思的掌心,感受到了她身上灼热的温度。

  “我带你走,小心点。”

  陆远思色迷心窍,完全没有想到即便是“非礼勿视”,她也只需要转个身就行,为什么要这样任由傅承禹牵着自己走。

  她就像是个被妖妃所惑的昏君,一点自己的思考都没有了,大脑空白地按照傅承禹的指示走。

  “有台阶,小心,对往前一点……”

  傅承禹的声音就在耳边,被放大了无数倍似的让陆远思耳朵发麻,偏偏有些人还要来火上浇油,那一声黏腻高亢的尖叫差点没让陆远思一脚踩歪,但饶是如此,她还是倒了一下,被傅承禹及时扶住了。

  陆远思忍不住想,承禹的手也这么有力气吗?

  “小心……我们快到了。”

  陆远思如今是心猿意马,能听得进去傅承禹说什么已经是十分难得了,她在心里暗松了一口气,感叹终于要结束这甜蜜的折磨,结果傅承禹却突然停了下来,陆远思问:“怎么了?”

  身边的人久久没有回答,陆远思有些担心,便试着拉开他覆在自己脸上的手,随后便听见了傅承禹的一声叹息。

  这让陆远思紧张起来,正要问,傅承禹就说:“太子的人回来了。”

  毕竟是一国太子,即便是再怎么荒唐,又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和人苟且还不做任何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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