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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大佬嫁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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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傅承禹却说:“这件事我后来查过,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你。”

  “等等!”陆远思一下子打断傅承禹,看她着急的神色,傅承禹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就听见陆远思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

  “我不喜欢男人。”为了阻止陆远思那难以令人难以捉摸的思维不知发散到哪里,傅承禹再次和陆远思解释了一遍,让陆远思有些无语。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是想问,你当初身中鸦青蛊毒,是不是也用了五石散?否则无缘无故的,你查喻青扬做什么?”

  傅承禹不得不佩服陆远思的敏锐,虽然她有时候思维发散得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在这方面的反应却快得可怕。

  “嗯,”傅承禹说:“丛啸比我先回京城,我中毒的时候,丛啸给我的用量减少了一半。”

  说着傅承禹又看向丛啸,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这种用量根本就没有用啊,我还是很疼。”

  丛啸没理他,傅承禹继续说:“当时那件事我查过了,太子救出喻青扬以后,随便让人将他安置在一处民宅,他原本是有机会摆脱玉山馆的。但是有人不想让他脱离——那是一个行脚商,家中有些积蓄,自己有些奇怪的癖好,喻青扬身上的伤就是他弄的。他知道有人救了喻青扬,通过一些手段找到他,用五石散让他上了瘾,想借此控制他,但是喻青扬没做他的娈宠,而是做了刺青继续回到玉山馆。”

  “太子是被人骗去的玉山馆,当时的刑部尚书之子想借此讨好他,听说太子救了喻青扬,但是后来人又回了玉山馆后觉得是个机会,就把喻青扬给弄到了东宫,他是借此搭上太子的。”

  陆远思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太子对喻青扬的那个态度,竟然还救过喻青扬,一时间再也不想猜测这两个人的关系。

  几个人轻飘飘的概括,基本上就是喻青扬的一生,他低贱肮脏、半身埋在泥里,只留下一个漂亮的皮囊供人观赏。

  傅承禹找到的关于行脚商最后的消息就是京郊一具被什么东西啃得看不出面目的尸体……

  喻青扬拒绝了太子的帮助离开京城,用自己唯一值钱的身体勾搭上了太子,却不甘心当他的娈宠,又回到了玉山馆。

  陆远思还是很好奇,太子究竟是如何忍受他的枕边人住在小倌馆的……

  似乎是看穿了陆远思的心思,傅承禹说:“太子当初因为抓到了两个对食的太监便直接将人埋在雪地里,落下了一个残暴的名声,可见他本身是极其厌恶此事的。他对喻青扬的耐心也少得可怜,但是喻青扬如今却做到了这一步,所以他们两个之间,迟早有一天会相互毁灭。”

  所以傅承禹从一开始就抗拒陆远思的靠近,他不知太子,明知事不可为还要听之任之,喻青扬永远都会是太子身边最不稳定的因素——无论他只是玩玩还是动了真情。

  当然傅承禹并不相信太子的真情能值几两银子,他只知道,陆远思也已经成了他身边不可割除的不稳定因素,但他和太子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不会毁在陆远思手上。

  陆远思还不知道傅承禹的思维已经发散了这么远,她还在咂摸太子和喻青扬的爱恨情仇,丛啸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傅承禹觉得有些无辜,他总不能说觉得丛啸当时年少轻狂,自觉没有他从阎王殿拉不回来的人,所以想着用喻青扬的事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稍微谦虚一下吧?

  “你又没问我。”傅承禹耍起赖来谁都没有办法,丛啸瞪着眼睛看他,傅承禹又说:“而且喻青扬身上五石散的毒似乎已经除去了。一年前太子突然鲜少上朝,我三哥就是抓住了这个机会异军突起,这才有了如今的声势,便是因为喻青扬在发作时经常会误伤太子。”

  “他身为太子,总不能顶着被划伤的脸去上朝,我得到的消息是,喻青扬在那个时候就痊愈了,至于早上是什么情况,丛啸你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陆远思:“……太子他……能容忍喻青扬如此?”

  傅承禹没有说话,他不愿意揣测喻青扬在太子心中有没有地位,他相信是没有的,哪怕是他陪着喻青扬戒掉了五石散毒又能证明什么,谁也不知道当时的情景究竟是怎样的。

  更重要的是,傅承禹并不关心他和喻青扬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关心这个喻青扬能否为自己所用,只不过目前时机并不成熟罢了。

  陆远思问出这个问题后也有些后悔,便抿了抿嘴,转移话题说:“我去找太子还有一件事情,你知道是什么吗?”

  傅承禹自然不可能无所不知,因此摇了摇头,陆远思便笑起来:“我把东宫的御厨要来了,给你做玉晶糕的那个,以后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

  陆远思夜闯东宫的事情似乎并没有对瑨王府的生活造成多大影响,陆远思这才知道,原来瑨王府就好像是独立于京城之外的一座园林,即便是外面的风浪再大也吹不到里面。

  太子承诺的御厨第二天就来了瑨王府,哪怕瑨王府再怎么破败不受宠,也比玉山馆好了不知多少倍,御厨来的时候显然十分高兴,第一天就拿出了压箱底的本事,陆远思看着傅承禹的笑,顿时觉得这波买卖一点都不亏。

  看似平静的日子一点一点过去,继宽和大度、贤良淑德、貌美如花等等优点之后,陆远思又发现了傅承禹身上的一个长处,他好像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无论是秘辛还是学问,只要去问傅承禹,他都一定能说得上来,这让陆远思在短短的时间里掌握了大量的消息,同时还能享受和傅承禹共处的乐趣,陆远思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齐盛带回来了赵让三人的信息,陆远思又问了越州盐商的情况,便觉得差不多了,她晚上准时消失,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远思的身手愈发灵活,就连叶三都有些心悸。

  如果不是陆远思在出发之前都会先告诉傅承禹一声,而她所做之事也却是和她向傅承禹交代的没有多少出入,叶三一定会认为她才是傅承禹身边最大的威胁。

  几天后,傅承浚派人来请陆远思一叙,贩盐之事没有瞒着傅承禹,傅承浚邀请陆远思时便也大大方方的,他打的是来看望傅承禹的名义,没有任何人起疑。

  依旧是熟悉的地点,陆远思和傅承浚抵达后便直接进入正题,盐路已经准备好,只准备陆远思的银子一到就可以开始,今日最重要的便是商量银子的去处。

  陆远思和他们不停地扯皮,到最后发了真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笑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还把我当个黄毛丫头糊弄,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态度,恕我不奉陪!”

  说着陆远思起身就走,傅承浚赶紧挽留她,陆远思却只当是没听见,赵让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措——他们是想在这其中占点便宜,但如果真的惹恼了陆远思也是得不偿失。

  金元土匪出身,也是个暴脾气,当即觉得他们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拿捏了十分没有面子,也当场撂了脸子,另外两个人本来就打心底里看不清金元,这么一来三个人都吵了起来。

  傅承浚一个头两个大,他知道陆远思对这桩生意看得极重,所谓的“大发雷霆”只是一种威慑手段,因此并不害怕她就此离开,便打算先给这三个人做和事佬。

  可金元哪里听得进去这些文绉绉的话,竟然没有理会傅承浚直接摔门走了。

  这一下子剩下的几人可都有点懵,赵让和刘纨又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老奸巨猾之人,这个时候倒是认起错来,态度那叫一个好,商量着应该如何挽回金元和陆远思,可还不等他们商量出个一二,外面突然亮起火光,门窗瞬间被人破开,一群穿着铁甲的士兵冲进来,速度快得像是早有埋伏。

  第60章 生意  历朝历代,太子都是最不好当的,……

  历朝历代, 太子都是最不好当的,做得好了要引皇帝猜忌,做得不好要引百官弹劾, 所以自古以来, 太子接触政务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偶尔能兴一兴文风, 便是不错的政绩。

  大昭的太子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当傅承柄从一群铁甲官兵后走出来时,傅承浚相当惊讶。

  傅承柄来势汹汹, 这一支队伍像是神兵天降, 前期没有露出半点声响, 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一直在守株待兔罢了,傅承浚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因后果,明白了陆远思究竟为什么突然大发雷霆。

  由于傅承浚太过识时务, 他的待遇要比被按在地上的赵让和刘纨好上不少,至少他现在衣衫整齐,算不上狼狈, 甚至还能有空和傅承柄打招呼。

  “想不到,我的面子这么大, 竟然能让殿下在晚上离开东宫。”

  傅承柄小时候有雀蒙眼,天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 因此逃过了不少先生布置的功课,让傅承浚小时候非常妒忌,还联合傅承禹吓唬过他。

  经此一役后傅承柄一到晚上就闭门不出,哪怕是夜宴都没办法把他叫出来,皇帝拿他没有办法,就随他去了。久而久之, 傅承柄这习惯就留了下来,哪怕现在雀蒙眼已经好了,晚上也很少出门。

  因此傅承浚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表现得相当荣幸,却唯独没有一点惊慌。

  傅承柄和他早有梁子,现在傅承浚落到他手上,哪儿还能有好,直接就嘲讽道:“三弟这英雄难过美人关,就是这美人心里可没有你的半点位子。”

  傅承浚只是笑,似乎并不在意究竟是谁出卖了他,傅承柄就把他的沉默当成是死要面子,嘴角咧得更开了,说:“父皇已经在等着了,三弟随我回宫一趟吧,带走!”

  三更半夜,傅承浚选择会面的地点本是闹市,因为傅承柄的这一搅和,周围人家都被惊醒了。

  大昭安定了几十年,京城百姓又是生活在天子脚下,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那么多的官兵,铠甲都发亮哩!

  一时间都是心惊胆战,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也有胆子大的,隔着门缝往外面看,发现那些当兵的好像是带走了几个人,并没有骚扰其余人家,就是阵仗大得很,把那一家的院子翻了个底朝天,不断地进进出出,看着吓人。

  不过也有人家好像没有听见外面的动静,到邻居们都陆续议论开了才点起灯,这才发现外面的情况似的。

  金元就是站在这一家院子里,房屋的主人已经被打晕了,他肆无忌惮地点起了灯坐在简陋的小院里,脑海里却是一片清明,想起那天陆远思找到他时的场景。

  金元是漕帮的当家,行走江湖的人管不了多少礼节,但在心底里也不怎么看得起女人,尤其是陆远思看起来瘦弱得很,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按倒的样子,金元是看不上的。

  所以当陆远思出现在他住的客栈时,金元的第一反应是这小娘们胆子挺大,然后陆远思就问他:“你想不想赚大钱?”

  表面上看,金元和赵让两个人做生意,是合作关系,但事实上,漕帮更像是一个保镖,他拿的是定额的银子,是不参加分成的。

  这显然并不公平,金元虽然没贩过盐,却也知道这是一桩一本万利的买卖,即便是每运一次盐漕帮就能拿到十万两的银子,这其实也是亏的。

  但漕帮只是赵让他们的其中一个选择,他不要这十万两,有的是人要,毕竟平州是个匪患横行的地方,而十万两银子对漕帮来说的确是一大笔银子,即便金元还想贪更多,却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事情。

  而现在陆远思明明白白地站到他面前,告诉他可以和他分利,他占一成,金元虽然心动,却也没有立刻答应,陆远思就说:“一成利益听起来很少,但以金先生的头脑应该明白我能给出这个数已经是非常有诚意了,先生如果还想坐地起价,那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

  金元的心思被戳穿,也不恼恨,反而对陆远思愈发看重起来,他一侧身,让陆远思进了屋。

  在他们这几个人中,是以傅承浚为核心,虽然他们并不知道傅承浚的身份,却知道他来头不小,金元让陆远思进屋,只是对她的提议感兴趣,并不代表他会立刻接受。

  但是陆远思带来的条件太具有诱惑力,她要除掉赵让和刘纨,独享整条盐运之路,金元几乎被她的野心震撼了。

  可偏偏陆远思并非纸上谈兵,在她的游说下,金元恍然觉得,在盐运这条路上,他是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而赵让和刘纨这两个掌握了盐运来源和商路的人才是可有可无的。

  “不知道这份大礼能不能让金先生相信我?”

  陆远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院子里,金元吓了一跳,他行走江湖多年,很少有过警惕性这么差的时候,更何况外面还站着一圈儿准备抓捕他的官兵。

  金元向陆远思看过去,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要融化在黑夜里,如果不是她主动出声,让人几乎难以察觉。

  金元背后沁出了冷汗,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太过可怕,简简单单地就端掉了他赵让等人,让金元不得不相信,如果今天自己敢说一个不字,他的下场不会比赵让等人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他又有什么理由拒绝送上门来的好事?

  金元对这陆远思彻底改观,很痛快地答应了和陆远思的合作。

  陆远思放下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她在这三个人中选择金元并不是因为他比另外两个人更加关键,就像是他们一开始商量好的,金元只相当于一个镖师,而在平州鱼龙混杂,陆远思大可把他们三个一举弄进去,到时候再另找就是,还大大减少了自己暴露身份的可能。

  傅承浚爱惜羽毛不肯透露自己的身份,陆远思又何尝没有这个顾忌?若是东窗事发,连累承禹,那才是得不偿失。

  可陆远思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毕竟漕帮和普通土匪不同,做的是黑白两道的生意,这是陆远思在平州打开商陆的最好通道。

  当然,如果金元拒绝合作,那陆远思也不介意送他去陪赵让等人。

  陆远思这边摆平得干净利落,当然少不了太子的功劳,他非常乐意抓到傅承浚的把柄,痛快地答应了陆远思的要求,另一边,傅承禹也没闲着。

  空荡黑暗的屋子里绑着一个人,因为长时间的囚禁身上已经十分脏乱,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有人点亮了灯,屋子里便亮堂起来,被绑住的人却没什么反应,像是已经睡着了,他的双眼深深地凹陷下去,脸上沾了秽物,看着很恶心。

  齐盛走到他身边,摸出一个瓷瓶来,也不嫌弃他身上脏,直接把瓷瓶放到他鼻子底下,很快那人便皱了皱眉头,醒了。

  傅承禹在不远处坐下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问:“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第61章 幕后    这是越州漕运司的亲信,刚抓……

  这是越州漕运使司正使的亲信, 刚抓到的时候十分不老实,嚷嚷着什么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问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他, 傅承禹也没管, 直接把人关起来饿了几天。

  刚开始的时候这人十分淡定,但日子久了, 没吃没喝,没人理会,无论他是挑衅、求饶甚至是自残都没有人出现, 久而久之人都要疯了, 整个人瘦得脱了相, 傅承禹在这个时候出现,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瞬间激动起来, 疯狂地挣扎着想要靠近傅承禹,嘴里发出听不出具体意思的声音。

  只可惜他身上的绳子绑得结结实实,中间的柱子都已经被磨出深深的痕迹绳子也没有半点要断的意思。

  “不能说话了?可惜了……”

  傅承禹深感惋惜似的叹了一口气, 起身便要走,齐盛便跟着离开, 那人突然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疯狂地叫起来,在傅承禹即将踏出房门地时候终于发出了完整的声音:“别、别走!求求你、求你!我说……我什么都说啊啊啊……”

  傅承禹笑起来, 让齐盛去给他松绑,男人被解开绳子的一瞬间就疯了似的向傅承禹冲过去,他却不闪不躲,脸上的笑意没有半点减少。

  就在男人冲到傅承禹面前的时候,一双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肩膀,齐盛看上去好像根本没有用力, 男人却咚地一声跪下来,双膝撞在地面上,隐约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吵得傅承禹后退了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还是不想说吗?看来严大人把你□□得不错。”

  “不、不我说!我什么都说,我错了,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连日被困在这方寸之地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听不见其他的声音,饥饿和黑暗一步步地蚕食着他的理智和精神,他显然已经快疯了,刚才的攻击只不过是本能的求死罢了,傅承禹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你是越州漕运使严辞敏的心腹?”

  现在他的情况已经是傅承禹说什么他答什么了,凹下去的眼眶看上去十分可怖,傅承禹便接着问:“他派你来京城,是为了给某个人传消息是不是?”

  “是、是!”

  “消息说平州灾情与上报朝廷的不符,平州民间自发治水,卓有成效,并非民不聊生景象,疑似背后有人推动,是不是?”

  那人疯狂地给傅承禹磕头,一边说是。

  傅承禹又问:“你要把消息传给谁?”

  那人顿了一下,眼泪和口水一起留下来,摇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家大人只是让我把消息送到地点啊啊……我、我不知道对方是谁唔……求、求你饶了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傅承禹终于皱起了眉,他当年第一次看见军中是如何逼战俘开口的,只觉得这法子不可思议,明明什么也没做,效果却能出乎意料,有些意志薄弱的,当场便疯了。

  看着面前胡言乱语的人,傅承禹叹了一口气,这只是一个小喽啰,看起来当真不知道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严辞敏显然是和京城中的某个人有所牵扯,他明明已经察觉到了平州的异常,只要上书一封,朝廷……或者说是皇帝就会重视起平州,或许他还没有那么快察觉到傅承禹的动作,但皇帝对傅承禹的戒心却并不妨碍他认为是傅承禹在平州已经有所动作。

  他又不是皇帝疼爱的太子和傅承浚,只要皇帝生了疑心,根本不会查证,他只会认为傅承禹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做他的瑨王,认为傅承禹野心勃勃,招揽民心,蓄势而动。

  虽然本质上来说的确是这样,但最起码在皇帝面前还是要遮掩。

  而和严辞敏勾结的人,并没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而是特地派遣心腹来了京城报信,他总不能是想帮傅承禹隐瞒平州的异常。

  老实说除了皇帝,即便是全天下都知道平州有人自发地组织百姓赈灾,都不会有人怀疑到傅承禹头上,但偏偏唯一一个会怀疑的就是最要命的人。

  傅承禹又问出了那人交接消息的地点和方式,猜测这消息的的双方都不认识对方是谁,便让齐盛到时候安排个人假装交接,安排好一切后便离开了屋子。

  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看到傅承禹出来,便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进去,天色已经快亮了,有人告诉傅承禹,陆远思回来了。

  说起陆远思,傅承禹笑了一下,他问齐盛:“墨薏在哪儿?”

  “已经抓住了,现在关在柴房。”

  “带过来吧。”傅承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又问陆远思在哪里,得到她还在回瑨王府的路上这个回答后便往后门走去。

  毕竟他现在还是被禁足的状态,陆远思又是做的盐枭生意,自然不可能从大门进出,陆远思一直都是趁着天黑从后门旁边的院墙里翻出去的。

  瑨王府的防卫其实很好,外围院子没有高大的树木,一般人根本翻不进来,但这对陆远思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听叶三说,她第一次□□出去的时候就熟练得很,如果不是瑨王府到处都是暗卫,根本就看不见她的影子。

  傅承禹很少听见叶三这么夸人,便忍不住想象起陆远思□□时的动作来,是不是和她翻身上马一样干净利落。

  想到这里,傅承禹忍不住笑起来,然后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憋住了,安静地站在墙角下,整个人没有一点存在感。

  瑨王府的消息很准确,没过多久陆远思的影子就出现在了墙头,傅承禹如果不是一直盯着地话恐怕都看不见她。

  夜色并不太浓,傅承禹看见一道黑色地影子飞快地从墙头上跳下来,衣袂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轻盈地落了地。

  然而她干净利落的动作并没有维持住,刚一落地陆远思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猛地往后一仰,因为这么个动作险些摔倒,刚才的帅气便瞬间跌到了泥潭里,她见鬼了似的瞪着傅承禹,像是要叫出声来但是又迅速克制住了,用压抑地声音问:“承禹?!你怎么在这儿?”

  傅承禹被她的反应逗笑了,由于和陆远思落地的地点很近,他只是往前走了几步就到了陆远思面前,他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然后说:“我来接你。”

  第62章 坦白  如果是以前,陆远思听见这种话,……

  如果是以前, 陆远思听见这种话,一定会怀疑对方是不是觉得自己是傻子,现在天还没亮, 傅承禹几乎从不在这个时候起, 这会儿突然来说接自己?

  可陆远思就是色令智昏,她揽住傅承禹的肩膀, 又觉得这个动作对他们两的身高来说显得十分诡异,于是换成揽住他的腰,说:“天都还没亮,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起来身体不会不舒服吗?”

  随着天气渐暖, 傅承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他和陆远思并肩往回走着,问起陆远思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陆远思就说自己已经搞定了,让他不用担心, 傅承禹就问:“三哥看上去怎么样?”

  “很正常啊,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吃了瘪。”陆远思瘪瘪嘴,发自内心地觉得不管傅承浚是不是敌人, 这一份气度都是值得佩服的,相比来说反倒是太子要稍逊一筹。

  陆远思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坑傅承浚有什么不对的, 但是看着傅承禹似乎很关心这件事,就有些奇怪地问:“我一直觉得你和傅承浚的关系怪怪的,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按照你自己想做的去做吧。”傅承禹握住陆远思的手,他们两个都在室外站了太久,手都是凉的,陆远思想问傅承禹出来多久了,以后不用等她, 但是傅承禹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说:“其实那天在醉客楼里,三哥有一句话说得对,如果坐上那个位子的那个人不是我,那对我来说,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陆远思的家庭很简单,母亲只有一个侍从,膝下也没有女儿,她是家中的独女,再加上家教严格,对于后院之事并不了解,后来也见过几个皇女相互算计,但却很难理解像傅承浚和傅承禹这样一心想着怎么算计对方,却又相信彼此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见陆远思露皱眉,傅承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我和三哥的年纪相仿,他少年丧母,经常往我母妃宫中跑,彼此便亲近些,但皇位毕竟只有一个,既然我们都想要,那就必定会有人失意。”

  陆远思依旧不能理解,皇权争夺本就是你死我活,怎么还讲究留一条活路呢?

  即便是傅承禹宽和大度,可以保证日后不与傅承浚为难,不对他起疑心,他又怎么能保证傅承浚也是这么想的?

  世事变幻难测,他们就真的不怕日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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