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苦衷
“是你？”从屋中走出一个青年人，手里握着拖把，衣服袖口卷起，脸上沾满了黑色的尘土，似乎在打扫很脏的东西。
“阿林？”墨羽一看着这个人，正是不久前在清灵山中救助他躲过老虎的那个青年。
上官林看到墨羽一，也是微微一怔，觉得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向老太太，问道：“娘，你在哪儿见到他的？”
“感觉你们认识啊？”老太太拄着拐杖走上前来，用力地揉着眼睛，然后仔细地打量着二人。
“是这样的，我就是从那座山过来的，幸好有阿林的帮助才躲过老虎的攻击。”墨羽一抱拳对她说道，“我欠他人情。”
老太太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还真是有缘。”
她拉着上官林的衣角，说道：“我今日在街边遇到了麻烦，好在有这位公子帮忙，他一路帮我背回来的。”
“麻烦？那娘你有没有受伤啊？”说着，上官林急忙握住老太太的双臂，仔细打量着她的身体，看有没有异样。
“哎呀放心，娘没事，话说，你就这么打算让客人站在外边？”老太太将门又推开不少，顿时，令人抓心的“吱呀”声再度响起，墨羽一不由得又抖了一下。
“哦，好的。”上官林急忙走上前，向他行礼，说道：“墨公子，请，我的家…比较…简陋，还请你见谅…”他看了眼自己身后的破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好啊，请。”墨羽一微笑着点点头，跟着阿林走到屋中。
屋里的环境和外表看上去差不多，都很简陋。两张床，一个灶台，一张破损的木桌，两张小板凳，还有一些农具。
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上来，右手拄着拐杖，左手端着碗，走向墨羽一。由于身形不稳，碗里的水不少都溅了出来。
“娘，我来。”阿林急忙接过老太太手里的碗，将它递给墨羽一。
“请您将就一下，我家实在是…”阿林摊了摊手，觉得很无奈。
“有水喝我就很满足了，还在意这些干什么？”墨羽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碗端起。举起碗的时候，他能够闻到里面的怪味儿，碗底还残留着深深的一层污垢。但也不怪他们，在这样的生活条件下，每个物品都以自身最大的努力做出贡献。
墨羽一直接将水喝干净，然后擦去嘴边的水，交给阿林，同时说道：“好喝，这水干净解渴。”
阿林和老太太原本担心的表情都微微舒缓了些。
阿林轻轻地呼出口气，接过碗，将它放在灶台上。
“坐，家务还差一点，我来收拾。”老太太将板凳搬过来，示意墨羽一，然后走向阿林，要他手里的拖把。
“娘，还是我来。”阿林握紧了拖把，不肯给。
“拿来，哪儿有让客人干坐的，你陪他聊聊天，正好都是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还差一点让我来。”老太太笑着看向墨羽一，向他点了点头。墨羽一也回礼。
“那您小心点…”阿林将拖把递给老太太，十分关心地看着她的动作，生怕她伤到腰，或者扭到手。
“这个部落和中央区相差也太大了…”竹云打开客房的窗户，荒凉的街道瞬间映入眼帘，回想起中央区的繁华，再对比眼前，落差实在太大。
“将就点，季部落本来就是综合实力不太突出的地方，而这儿的‘闲云客栈’已经是最好的。”身后，禾言将床单收拾好，拍了拍手，走到竹云身边，一起看着街道。
“最好的还有这么多客房？”竹云呵呵笑着，用手指了指窗台上的灰尘，道，“不过这几天客栈似乎有不少人来，刚才来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现在这店里面，加上咱们两人，估计不少于十人。”
“嗯…”禾言用手托住下巴，看着远处的农田，若有所思。
“你…在听我说话吗？”竹云看着禾言有些呆滞的目光，将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哎呀…”禾言用手轻轻拨开竹云，“我听着呢，而且也在思考，你看到那边了吗？”她将手指向远处的农田。
竹云看了过去，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来的路上我就有点注意了，这里的农业似乎和其它地方不太一样，有点新奇。”
“我觉得，那里有些东西需要我们探寻一下。”
“这儿的土地怎么了？”墨羽一和上官林站在屋外不远处的小土坡上，正对着那些水塘。
“为了发展经济，提高效益，把我们的土地给没收了，现在全部用来养鱼虾螃蟹这类东西。”上官林看着那水塘，脑海中浮现的却是曾经在碧绿的农田中干活的场景，虽说那时候很累，太阳会很毒辣，但是至少有所得，不像现在一般。
“那…你家的土地呢？”墨羽一看着上官林的侧脸，那青涩的脸庞上带着淡淡的怒火和哀伤。
“全都没了，但凡是没有地位权力的农民，都被没收了土地。”上官林冷冷地回答着。“还请你保密，我故意瞒着我娘，就是不想让她担心，不然以她的性格，肯定…”他沉默了，没有再往下说。
“那当时为什么不参加军队呢？这样就可以了。”
“哼，我父亲在二十年前死在和赵张家族对抗的战役中，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母亲含辛茹苦将我和哥哥养大，一年前哥哥参战，也牺牲了，可是上官一泉，也就是我们部落的长老，说我们没有证明参军的东西，所以不给我们爵位。”上官林看向墨羽一，眼眶红红的，声音有些抖颤。
“那…”
“现在呢，由于农民变少，所以农业的各个产量都下降了，上面没办法只好将农民土地夺走，而农民没有任何补偿，每年还要交高额的税收，哼！”上官林的拳头紧握着，发出了细小的骨头碰撞的声音。
“那你每天的农活是做什么？”墨羽一无奈地摇了摇头，心头一颤，想着假如自己也是像上官林一样的出生，又该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