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忆

  “狗.日.的.我他.妈.想好了…”

  话落，我抄起棍子就朝刺猬头砸下去，他的小兄弟想上手，结果老肥、猴子往前一拦，这帮混蛋到底没敢动手。

  一连四五棍子下去，刺猬头鼻青脸肿，我喘着粗气，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子。

  “孙子，我刘枭什么都没，就这烂命一条，能耐也没有，但也不是你这杂碎随便能欺负的！狗.日.的揍性，要五百，你他妈怎么不抢去！”

  被打懵的刺猬头根本没什么反应，感觉差不多了，我扔掉棍子，转身冲阿龙开口：“龙哥，这个情分，我记心底了！”

  阿龙把烟屁股弹飞，上来揽着我的肩膀。

  “行了，什么情不情的，从今往后跟我混，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杂碎已经处理完了，哥几个出去嗨一伙，顺便给你接风！”

  一帮人刚走到门口，任课老师进来了，看到班里乱轰轰的，不等他开口，和尚走上去笑嘻嘻：“老师，不好意思，影响你上课了！”

  但是老师很清楚阿龙这帮人的底细，也就没说什么，身子一侧，闪开一条道。

  来到校外的海之澜酒吧，阿龙开了个包间，他起身道：“来，和尚，猴子，老肥，为咱们的新弟弟走一个！”

  老肥乐呵呵接了一句。

  “必须得走一个，猴子，以后你就不是老末了。”

  这话一出，猴子当即扑上去和老肥干起来。

  “日.你大爷的，都他妈说多少次了，老子不是老末！”

  我端着杯子，有些傻.比.的看着好像真干起来的俩人，和尚起身拉我一把，笑着说：“不管他们，来，走完这一个，以后你就是老五，标准的老末了！”

  话落，和尚一口气闷干一瓶，看到这，我也不多想，跟着闷完。

  “龙哥，和尚哥，还有地上的两位哥，我刘枭就是个渣子，老天开眼让我碰见了你们，让我出了口顺当气，以后…”

  “打住！”

  阿龙拍了我一巴掌。

  “小子，哥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不过这也是咱们的缘分，再说客套话，你立刻给老子滚蛋。”

  “阿龙说的没错，我们几个看人很准的，都是大老爷们，叽歪多了就是娘.儿们，话都在酒了，想说就继续干！”

  听到这，我也不废话，拿过三瓶，一气干完，但是这啤酒劲大，味道苦，三瓶下肚，脑袋就有些懵了。

  随后阿龙喊了一声，几个漂亮大长腿的公主从外面进来，音乐一开，气氛瞬间嗨起来，没一会儿，老肥和猴子一人搂着一个公主往隔壁包间走去，我坐在酒桌旁，也不知喝了多少，只感觉脑袋沉的就像装了一块铁球。

  座对面，和尚摇晃着发昏的脑袋走过来，扔给我一支烟。

  “兄弟，我看人准，你就是混日子的命，在这老哥我教你一句，想要不被人欺负，你就要狠，狠到所有人都怕你，否则那些杂碎总会惦记着你，往后日子长着呢？别让龙哥失望，也别让我们几个失望！”

  听着他的话，我点点头，兴许是酒劲冲上来了，我只感觉身体有一团火气往外窜，加上旁边的公主穿着很暴漏，胸前的一抹白皙晃的我喉咙发紧。

  “和尚，看，这小子上火了，说不定还是个处呢？哈哈…”

  阿龙笑嘻嘻一把将两个公主推过来。

  “去吧！把我兄弟伺候好，爷有赏！”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们才从酒吧出来，阿龙跟老肥猴子一块打车回去了，和尚骑着摩托把我送到家门口。

  “哥，谢了…”

  听到这，和尚笑了笑，随手点着一只烟，递给我。

  “别这么娘.们儿，说话做人要跟你一打七的时候一样，刚气，够狠，爷们，要么我才不会搭理你，时候不早了，回去歇着！”

  就在我转身时，和尚叫住我。

  “刘枭，你是第五个跟龙哥，以后你就是小五，记好了！”

  随着一声油门的轰鸣，抬眼看去，和尚已经骑着摩托消失在黑夜里。

  回到家，母亲一席睡衣靠在客厅的躺椅上。

  “这么晚，你干什么去了？”

  “我认识了几个朋友，所以就回来晚了！”

  从母亲狐疑的神色中，我知道她不怎么相信，但是长久以来的隔阂让我们母子之间有道深深的鸿沟，没什么话说，加之我还算干净没有伤痕的身体，母亲也懒得多问，转身睡觉去了。

  当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随便一翻身，便看到贴在衣柜上的明信片。

  “老混蛋，你不是消失不见么？让我受了这么多年的罪，等到合适的机会，我一定查清你！”

  从这天往后，不到一个星期，整个一级的学生都知道我的名号——小五，而我也深切知道阿龙为什么那霸气原因。

  在本地，有几个比较大的势力，其中最大那个就是陈辉，而这个陈辉正是阿龙的老子，作为一名太子哥，阿龙真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因为他老子，阿龙很早就成为一名呼风唤雨的龙头小哥，而且他做人的原则很简单——对兄弟要亲，对敌人要狠，对自己要活的自在潇洒。

  只是比起阿龙，我内心更钦佩老二何天佑。在新起的一代里，和尚这个名号在地头上还是有点响的，他头脑聪明，做事有度，为人有势。他老子何仲胜也是一名退位的大哥，听猴子讲，和尚打小被人算卦，定下了‘兄弟’命的名头，因此从七八岁时，和尚就被何仲胜送到陈辉家，和阿龙一起长大。

  猴子，侯飞，老肥，黄威。这俩死怨家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瘦，一个胖，虽然身板差的有点远，但是他们都很能打，几年前被阿龙看中，就跟着混了。而且我和猴子比较谈的来，真要说什么共同点，那就我俩都没老子，他老子在他出生那天因为赌债被人砍死在街头，老妈忍受不了流言蜚语，将他扔下独自跑了，平日喝酒时，一听说我和母亲吵架，猴子都会忍不住揍我，究其根源，还是羡慕我还有个老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