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郝氏兄弟
又过了一天，教书先生已经不再来了，吃了小狐狸的红果子，凡晟只觉得体力充沛，不禁又练起了拳法，一盏茶的功夫，他又感觉到了一股气流在体内涌动，忽而一记重拳打出，凭空竟让他感受到了风。
“好拳法！”
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大喝。
凡晟闻声看去，见院子外有两个同龄少年正看着自己，忙收了手，走了上去。
“都说胄山山下遍地是高手，看来江湖所言不虚，我们兄弟两个真是大开眼界了。”
“不错，也不知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院子外的两个少年明显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长的十分相像，年龄也看似相同，只是前面的一位稍微胖了一些，显得后面一位高了不少，他们一身剑客的打扮，一见凡晟走近，便一前一后在说道。
凡人麓又上山拉泔水了，凡晟暂时成了家里的主人，他见这兄弟二人与自己招呼，出于礼貌，便上前去打开了院门。
“你们是什么人？”凡晟又细看了一眼才问道。
“我叫郝丰，这是我家兄弟郝硕，我们兄弟二人是来参加胄山一年一度招收弟子比试的，路经这里，见得兄台在院中将拳打的虎虎生威，不由得喊出了声来，打搅了兄台的拳法套路，还望能见谅。”在前面的郝丰客气地回道。
一看这都是两天后与自己竞争的对手，凡晟便没有再问。
而见得凡晟愣愣地看着自己，郝丰不禁又跟道：“难道兄台也是在准备胄山招收弟子比试，那就好了，我们正好可以做朋友，到时候相互照应，没准儿可以成为师兄弟呢！”
“进来喝口水吧！”凡晟是犹豫了一下才礼让道。
“谢了兄台。”郝丰忙又一笑。
凡晟将他们领进了院子，便去给他们兄弟两个找水喝，郝丰兄弟二人这才开始在院子里由内而外地打量这处田园，看经营的不错，都是暗自叫好，同时又因为凡晟至此都没有自报姓名，而觉得他是个孤僻的怪人。
跟着凡晟进了屋子，郝氏兄弟二人一直没有开口，等到喝上了水，坐了下来，看凡晟傻傻地坐在一旁，郝丰才又随口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住？”
凡晟只是看着他摇了摇头。
看起来真有一种郝丰二人反客为主的味道。
“没看错的话，你也十五岁了吧？”郝丰又问。
凡晟随又点了点头，让郝丰是有些忍不住笑了。
“兄弟，看上去你好像并不乐意我们进来喝口水，那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走了，你要是真的打算到胄山上当弟子，我们后天见，若是没有这心思，也只当我们多想了。”
郝丰说着还真的站了起来，让郝硕也不好意思继续坐在那里，二人都是拱手朝跟着站起来的凡晟示意了一下，扭头就走，这一进一出，屁股都没有坐热。
凡晟忙跟了上去，可这二人走的很快，原本想说话的他，在门口处也打住了。
“可以打出拳头上的余力，我觉得他的淬体至少已经到了五层，一个农家少年已然如此，我们的对手不容小觑啊！”
“是不容小觑，可我们也不是好惹的，谁要是没有三两下功夫，也不会来这里了。”
郝氏兄弟二人走到院中还在说着，出了院子，他们说话的声音也更加大了。
听这二人说到了淬体，凡晟满脸的不解，显然对此一无所知，直到这两兄弟走远，他才上去关好了院门，默默回到了院子，又开始在想先前那一拳的门道。
他之前打拳，从未打到过这样的境界，他知道那是红果子的作用，就怕做不到长久。
因为他先前吃过红果子之后，有过类似的感觉，可没过几天就消失了。
半个时辰之后，到了该回来的时候，不见阿爹回来，凡晟放心不下，就锁了院门出来去找，结果都快到了胄山剑派的大门口，才见凡人麓一瘸一拐的拉着马车走了出来，不由分说，凡晟忙跑了上去。
“阿爹，你的腿？”
“不碍事的，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
这哪里是不碍事，看着阿爹是在吃力的强撑着腿脚，凡晟忙接过了马车，迫使马车先停了下来。
“先坐到后面吧！”
平板的马车上被大木桶占的满满当当，只有后面多出来一些能坐的地方，凡人麓没有二话，一边被凡晟扶着，一边又扶着马车的一边就去了后面，以前两个人的时候他也是在后面坐着，这一坐倒是不很费力。
等着阿爹坐了下来，凡晟无意间看到了胄山的大门，不禁被那门头给吸引。
胄山剑派的门脸是六根粗细不等的大石柱，可分为三对，最中间两棵靠里，也是最细，但一个正常人撑开双臂也是抱不住的，最外面两棵最粗，得三四个人手拉手才能抱得住，由内而外，这三对石柱也是由低到高，从外面看，给人一种强烈的层次感，尤其是每对石柱上都有一副对联，让人能从正面一眼看到六句不同的好句子，显得是宏伟大气。
然而吸引凡晟的不是这些原有的东西，而是与往日不同，每对石柱上都拉了一个大红花，每棵石柱下都规规矩矩站了名胄山白衣弟子，让他突然想起了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两年前的这个时候，许多年前的这个时候。
胄山一年一度招募弟子大会真的要开始了，按道理在这个时候他就能住到山上了，可他显然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山上已经来了不少人，看来今年又是一个招收弟子的旺年，据说上一年收了八个弟子，今年应该不会少多少，我们是离胄山最近的，但求老天爷保佑可以让他们收下你。”
听阿爹在后面坐好了后唠叨，凡晟才拉着马车走了起来，再也没有回头看胄山的门脸一眼。
恰巧在这个时候，又有几人上山来，又引起了凡晟的注意。
只见从山下迎面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对母女，正是华春茴与叶宁，跟随在她们后面的，是一行胄山男弟子，他们都或拿或抱着大小物件，这是刚刚从镇上的市集里买东西回来。
一看是胄山上的人，凡晟忙驱赶着马车到了道路一旁，生怕冒犯，却不知他早已走进了华春茴的心。
华春茴一行人在路径那马车时，只有叶宁一个小姑娘嫌臭捏住了鼻子，其他人都看向了拉马车的凡晟，突然被这么多大人物看着，凡晟在刻意回避，却没有去想趁机拉拢关系。
“见过华女侠！”
不曾想凡人麓一见他们一行人，是直接跳下了马车，一落地腿一吃力跪到了地上，慌忙站起，边说边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前，他是过来人，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哪怕显得狼狈不堪。
凡晟忙停了马车，上去扶他，只见华春茴已看着凡人麓在回道：“我记得你，你是往山上送菜的老伯，听说你往这里送菜有几十年了吧！”
“是，三十年，我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宿心掌门人还在，还是她老人家允许的我。”凡人麓哼了一声就跟道。
“噢，那真是有一段时间了。”
“是这样，这是我家孩子，他后天就要上山参加胄山招收弟子大会了，你们可一定要收下他，他很厉害的。”凡人麓有些激动，是直奔主题。
“是嘛！”
华春茴与凡晟对视了一眼，凡晟是瞬间躲开了，华春茴则镇定的很。
“那我在山上等着看他的真本事。”华春茴随后还笑了一笑。
“会的，会的，您一定能看到他真本事的。”凡人麓又连忙跟着笑了一下。
没有理会凡晟，华春茴一行人扭头就走，能看出华春茴脸上纠结的神色，可短暂过后，她又恢复了原样。
好在这一瞬，叶宁没有看到眼中。
“不知道我表哥来了没有，他说要来凑热闹的。”只听叶宁在对华春茴说道。
她根本就没有把凡晟二人放在心上。
“胄山招收弟子，岂能儿戏，他来凑什么热闹。”
“可他说过他会来的。”
看着这母女二人边说边走远，凡人麓重又上了马车，不时，凡晟在前拉着马车下了山。
傍晚时分。
凡晟打拳打得更加用心，那种出拳打出拳风的感觉，他又打出了四五次之多，在用力与收力之间，他揣测了多时，直到半夜他才渐渐地睡了。